案件的輪廓逐漸清晰,
當“夫妻恩愛”的表象被揭開,
我們看到的是權力、冷漠、利益與自我保護的裂痕。
在七崎宅邸的金色燈光下,
有一封信悄然暴露了——
一樁本該被掩蓋的“家内謀局”。
富麗堂皇的七崎宅邸此刻卻如一座沉寂的審判廳。
夜已深,現場卻無一人倦怠。
“讓我理一下。”服部平次雙臂抱胸,目光淩厲,“七崎翔一,副總經理,明奈小姐的丈夫。表面上為修複夫妻關系而提前趕回家,卻對妻子收到恐吓信毫不知情——你不覺得哪兒有點怪嗎?”
“他的反應過于平靜。”柯南點頭,“如果是普通人,在不知妻子生命受到威脅的情況下,第一反應絕不會是問‘發生了什麼’,而是‘她有沒有受傷’。”
“更别說他對信紙來源的反應——”星野櫻走到桌邊,拿起那張半撕的情人節信紙,輕輕展開,“認出紙張,卻試圖回避它的出處,這是心虛的表現。”
“你們是在冤枉我。”翔一低聲說,神情卻比先前更冷,“我确實買過這款信紙,但那是去年送她禮物時用的。我根本沒寫過威脅信。”
“那我們再回顧一下時間線。”南野秀一冷靜開口,“信寄出的時間是兩天前下午兩點——而你本人聲稱那段時間在出差途中,搭乘公司安排的商務車前往埼玉進行開發考察。”
“沒錯。”
“但我們已經調查過——”秀一眼神陡然淩厲,“那天下午兩點,你的車輛并未離開東京,而是停留在東區郵局周邊長達三十分鐘。”
“這不可能!”翔一臉色瞬變。
“我們的監控調閱權限來自東區商戶安保聯會。”秀一将一張打印截圖攤開在桌上,“這張圖裡清楚顯示,你的車停靠在郵局對街的一家咖啡廳前,三十分鐘,未曾動過。”
“更巧的是,”小櫻接過話茬,“我們還查到——這家咖啡廳正好設有郵筒。信件投遞無需走進郵局,幾步之遙就能完成。”
“你根本沒有離開東京。”柯南眼神銳利,“你隻是編造了出差行程,為的就是制造你‘不在案發地’的假象。”
翔一咬緊了牙關。
“還有那半張被撕掉的信紙。”服部把信重新攤平,“撕痕幹淨,但裁紙器是七崎集團專用的型号,非公開販售。這類裁刀隻有公司高層辦公室才會配置。”
“更别說——你本人正好就擁有一把。”
“你們這叫強行定罪。”翔一臉上浮現一絲扭曲的冷意,“就因為我不夠激動,就因為我太冷靜,你們就說我是兇手?”
“不。”小櫻直視他,“我們說你是兇手,是因為所有證據都指向你。”
“你從未想修複這段婚姻。”蘭輕聲說。
“你隻是在等待一個完美脫身的機會。”柯南眼神低沉,“一封匿名信、一場預告命案——你本可以成為無辜的‘遺屬’,繼承丈夫遺産與地位的同時,将名義上的妻子送入墳墓。”
“你高估了你妻子的忍耐,低估了這個家裡有多少人在默默觀察。”
“你知道如果她真的出事,警方也未必能查出真相。”小櫻語氣平靜,“因為你沒動手殺人——你隻負責制造‘别人會動手’的假象。”
“但你錯了一件事。”柯南說。
“這個世界不是你安排就會照你想法運轉的。”
—
沉默片刻,七崎翔一終于苦笑了一聲,雙肩頹然下垂。
“……我本來也沒打算她能活着看完那封信。”
“我沒親手下毒、沒動刀,我隻是……寄了一封沒人敢無視的警告。”
“一個人一旦開始害怕,行為就會變得不穩定。隻要她出了門、出現‘意外’,就算沒人追究,我也可以推脫。”
“我隻是……不想再背負她的存在。”
“我已經有新的人生、新的目标……她隻是……不肯退出罷了。”
“她是你結發的妻子。”蘭憤怒地說。
“你用她的信任構建了自己的晉升路線。”服部低聲道。
“你不是不愛了。”小櫻冷冷看着他,“你是想抹掉過去的一切痕迹,重新包裝自己的新身份——從‘家庭男人’變成‘成功企業家’,而她隻是你不想帶上的拖油瓶。”
南野秀一的目光極冷,語氣不帶感情:
“這樣的人,連我們商界也不歡迎。”
目暮警部與高木刑警随後趕到,将七崎翔一當場帶走。
真宮司明奈站在門口,看着那個曾經與她誓言共度一生的男人被警方押走,眼中沒有淚,隻有空洞。
小櫻走過去,輕輕握住她的手。
“你不用感謝我。”小櫻柔聲道,“但以後請你……别再為過去的情感留餘地。”
“愛情是珍貴的,不該拿來當人設遮羞布。”
—
案件落幕。
夜風中,一衆人走出宅邸。
“這案子還真不是一般的陰謀。”服部長歎一口氣。
“感情冷卻的時候,人心能變得比刀還鋒利。”柯南淡淡說道。
“幸好信先來了。”蘭低聲道,“要是晚一天,後果不堪設想。”
“别說這麼沉重啦。”和葉拍拍蘭,“我們今晚不如一起去喝點熱可可放松一下。”
“我也要!”小櫻舉手。
南野秀一牽起她的手:“你不能喝太甜的。”
“你控制我飲食?”她微笑挑眉。
“我控制你糖分攝取,情緒我管不了。”他一邊歎氣一邊揉揉她的頭發,“不過今天你真的帥到我了。”
“那我可以加兩顆棉花糖嗎?”
“隻能一顆。”
“哼,那你親我兩下。”
“成交。”
—
案子解決了,
但在愛與恨的縫隙之間,
他們也一次次确認——
不是所有的“婚姻”都叫歸屬,
也不是所有的“妻子”都需要等被選擇。
有人用愛控制人,
而有人,
隻願在深愛裡,溫柔地被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