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播響起：“飛往中國昆明的國際航班MU884即将開始登機，請持有登機證的旅客依照座位順序排隊登機。”

星野櫻手中拿着護照與登機證，站在南野秀一身旁，穿着輕便的白色休旅連帽衫與牛仔短褲，腳踩運動鞋，整個人像是準備好冒險的小旅行者。

“我還是第一次跟家族旅行出國。”她眨了眨眼，看着前方登機通道，“雖然我們已經是夫妻了，但總覺得這氣氛……有點像學生時代那種全班校外教學。”

“那是因為你太興奮了。”南野秀一側頭輕聲說，幫她将背後的帽子輕輕扯正。

“你不興奮嗎？”

“有你在的地方，我都心平氣和。”

“……你平常明明這麼忙，一出國居然還會說這種話。”

“因為你值得我切換休假人格。”

她偷偷笑了，像被撫摸情緒的貓。

—

飛機緩緩滑行跑道時，乘客們陸續入座。

南野志保利與田中先生坐在靠前排，田中秀一被安排在另一側，小櫻和南野秀一則并肩坐在靠窗的情侶雙座區。

“我靠窗好不好？”小櫻試探着問。

“你喜歡就好。”南野秀一放下頭頂的背包艙，為她準備好頸枕與靠墊。

她坐下系好安全帶，忍不住轉頭望着他：“你是随時準備好出遠門的嗎？我剛剛看到你連口罩、濕紙巾、潤唇膏都帶了。”

“因為你很健忘。”他平靜回答。

“你是在嫌我。”

“我是怕你想我。”

“我在你旁邊怎麼會想你？”

“那我就更不能讓你離開視線了。”

她低頭忍笑，手指勾起他的袖口：“你今天是打算一路嘴甜到底嗎？”

“直到你臉紅為止。”

“……那我決定要一直冷漠。”

“晚點你就會靠過來了。”

“我才不會。”

十分鐘後，飛機平穩升空。

十五分鐘後，星野櫻果然靠在了南野秀一的肩上。

—

“這飛機起飛的感覺……有點神奇。”

她小聲說着，眼睛望向窗外逐漸縮小的城市輪廓，雲層緩緩掠過，陽光透進來落在她的側臉。

“你常搭飛機嗎？”她問。

“以前經常，但很少覺得有趣。”

“為什麼？”

“因為沒有你在旁邊。”

她輕輕愣住了一秒，旋即撲哧一笑。

“你真的很會抓時間說情話欸。”

“這是日常。”

“你是打算讓我在飛機上就戀愛三十次嗎？”

“我們本來就在戀愛。”

她低頭掏出手機，翻開下載好的雲南旅行手冊，用手指指着其中一頁彩頁：

“你看，這個地方叫‘洱海’，據說清晨的時候會有很像仙境一樣的湖霧。”

“我來拍照。”

“還有這個是‘束河古鎮’，我想穿長裙在那裡走一次古橋。”

“我幫你選裙子。”

“你還要負責我吃什麼？”

“如果你願意，我也可以喂你。”

“……你是來旅行還是來養老婆的？”

“這對我來說是一樣的事情。”

她無奈搖頭，又笑着小聲說：“你這樣我真的很容易動心耶。”

“你不是早就動心了嗎？”

“……也是。”

—

兩個小時後。

廣播提示飛機即将準備降落，乘務員開始收餐盒與清理。

小櫻喝完最後一口橙汁，将紙巾疊好，靠着窗戶望了一眼雲層下方漸漸清晰的山脈。

“秀一。”

“嗯？”

“我覺得……這一趟旅行，真的像在做夢一樣。”

“哪裡像？”

“像是——我曾經以為自己一個人也能走很遠，但當你出現在我生命裡之後，我才知道，‘有人陪伴’原來這麼幸福。”

他沒立刻回答，隻是伸手，握住她正在發熱的指尖。

“如果這是夢，那我就永遠不打算醒來。”

她側頭望着他，輕輕點頭。

“好，那我們就一直做夢下去。”

—

她說“這像是夢”，

他說“你是我最真實的風景”；

他們在萬米高空中并肩坐着，

望向窗外的天光雲影，

卻早已把彼此放進最美的視野裡；

飛機即将落地，旅程即将開始，

而他們早已啟程，

從手牽起的那一刻，

就開始走入彼此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