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運的寶石……?”
毛利偵探事務所内,毛利小五郎用力将信紙攤在桌上,眉頭緊鎖。旁邊的毛利蘭、江戶川柯南,以及今天特地來事務所串門的偶像fullmoon——星野櫻,皆一臉認真地看着這封典雅又帶着挑釁意味的預告信。
“看這封信上的筆迹和風格,是怪盜基德無疑了。”柯南雙手抱胸,聲音冷靜。
“不過奇怪的是……”星野櫻修長的手指輕輕敲着信紙,海藍色的眼睛微微眯起,“他這次寄信的對象,不是警方,也不是牧樹裡本人,而是——工藤新一。”
“新一?!”毛利蘭吃驚地睜大眼睛,“他寄信給新一幹什麼?”
“這個就不得而知了。”柯南面不改色地說,心底卻泛起一陣波瀾。雖然是以柯南的身份站在這裡,但這個世界上,怪盜基德居然會跳過警方,直接寄信給自己原本的身份——這說明他已經察覺到什麼了嗎?
“啧!這封信的内容還真夠花哨的。”毛利小五郎抱着胳膊念叨道,“‘在白翼掠過命運之夜的瞬間,耀眼之藍将歸于我手。時間——最後的帷幕落下之時。地點——你們的舞台。’哼,誰懂他在說什麼鬼詩。”
“不過既然對象是牧樹裡小姐佩戴的‘命運的寶石’藍寶石戒指,那他大概率會選擇舞台演出的最後一晚。”星野櫻冷靜分析着,“他喜歡華麗與掌聲,越是高潮的瞬間,他越可能出手。”
“也就是說,那一晚的劇場演出,就是怪盜基德預定的登場時間。”南野秀一站在窗口,紅色長發在陽光下微微泛光,他沒有戴眼鏡,一雙翠綠色眼眸如刀鋒般銳利。他看了眼信紙,語調平穩,“他的挑戰意味非常明确。”
“嗚哇~帥哥分析起來好有壓迫感。”毛利小五郎撇嘴,“話說,你們夫婦倆真有空來攪合這案子?小櫻小姐可是忙着跑通告,秀一先生你不是還要管公司?”
“剛好櫻最近調了空檔休假。”秀一淡淡一笑,轉頭看向身邊女孩。
“我剛錄完兩支廣告和一個冬季音樂特輯,準備進入演藝淡季。”星野櫻笑得從容,一頭金色大波浪柔順披在肩上,身穿淡紫色短裙搭配卡其風衣,身上散發着藝人獨有的光感,“聽說是跟怪盜基德有關的事件,怎麼能不來圍觀。”
“你是來看熱鬧的嗎?”毛利小五郎吐槽道。
“當然不是。”她唇角一勾,“我可是實力派。”
她的藝名fullmoon,作為當紅偶像不僅是歌壇上的實力唱将,更是以幾部青春電影獲得“新一代演技派偶像”頭銜的少女。與牧樹裡那種靠八卦绯聞維系熱度的“劇場女王”相比,星野櫻的出場立刻拉高了事務所的光感和顔值天花闆。
“總之,這次任務我接下了!”毛利小五郎重重一拍桌子,“保護珠寶這種事,交給我毛利小五郎就對了!”
“你可别睡過去啦……”柯南在一旁悄聲吐槽。
星野櫻掩唇一笑,目光卻落在怪盜基德的簽名上。“KID……你這次,又打算換哪張臉出現呢?”
舞台劇正式登場
數日後,東京寶石劇場。
當天是牧樹裡主演的舞台劇《複仇之夜》的倒數最後一場公演,整個劇場戒備森嚴,不僅有劇組安排的保安巡邏,還有東京警方出動的隐秘布防。毛利小五郎、小蘭、柯南、星野櫻與南野秀一等人也受邀作為貴賓出席,在觀衆席正中坐定。
“這氣氛……和演唱會好不一樣啊。”星野櫻壓低聲音,靠在秀一身邊輕聲說。
“你演技比她強十倍。”秀一不假思索地回答。
“噗。”星野櫻瞥了舞台一眼,隻見牧樹裡身穿華麗宮廷禮服,台詞做作得仿佛在背宣傳标語,眼神空洞毫無情感,“……她像是在侮辱曆史。扮演拿破侖的妻子卻演得像天橋瑪麗蘇。”
“全靠服裝和八卦撐熱度。”南野秀一懶懶評論,“基德挑她,大概是因為寶石确實值錢。”
柯南坐在兩人不遠處,耳朵不動聲色地捕捉着對話,卻更加專注地觀察四周觀衆。他知道,基德會來。他一定會來,而且——他不可能是用普通手段潛入。
舞台劇情進行到尾聲,衆人緊張觀望着台上佩戴着“命運的寶石”的牧樹裡,台下的安保也全面進入警戒模式。
然而,就在終幕前的倒數幾分鐘——
“工藤新一!”
不知是誰在人群中驚呼一聲,一道高挑英俊的身影緩步走入劇場正中央。
穿着黑色西裝、氣質從容不迫,那張熟悉的臉孔讓毛利蘭眼睛猛地一亮。
“新一……?!”
柯南神經一繃,目光死死盯住那人——那不是他。
“怎麼可能……我在這裡。”他心中低語。
怪盜基德,這次,竟然是以“工藤新一”的身份出現。
“新一……你怎麼會在這裡?”
毛利蘭震驚地站起身,看向劇場正中央那名從容而立的黑發少年。他身姿挺拔,嘴角帶着招牌式的笑意,西裝筆挺,像是剛從高中教室走出來的工藤新一。
觀衆席一陣騷動,不少人交頭接耳。工作人員急忙上前維持秩序,警方則立刻提高警戒。
柯南站在座位邊,臉上雖然挂着孩子般的困惑表情,心中卻早已雷聲滾滾。
——果然是他。
他一眼就看出,那不是真正的工藤新一,而是怪盜基德喬裝後的模樣。他化妝技術精湛、身形動作幾可亂真,甚至聲音也用某種方式模仿得惟妙惟肖。若不是柯南本人在場,任誰都難以識破。
“這家夥……到底想幹什麼?”
而此刻,坐在柯南不遠處的星野櫻則不動聲色地皺起眉頭。
“你看出來了嗎?”她側頭對南野秀一低聲說。
“嗯。”秀一微笑點頭,“那個‘新一’從走路步伐開始就不對勁。工藤新一是慣性前傾的貓型步伐,而他走得太挺了,肩膀也太松,明顯是基德。”
“啧,演技不錯。”星野櫻抱起手臂,“不過,我老公都能看穿的戲法,也别指望騙得過我。”
“你對别人倒是一點餘地都不給。”秀一輕笑,眼神依舊淡定,“不過,這場戲——比剛才舞台劇更精彩。”
基德似乎沒打算幹擾舞台演出,隻是以“工藤新一”的姿态從容坐下,接受衆人視線洗禮般地在劇院中逗留。舞台劇繼續進行,牧樹裡依舊華麗地演着“命運女王”,舉手投足都是誇張的情緒,但與剛才相比,她的眼神中透出了一絲不安。
她當然知道“那顆寶石”此刻還戴在自己手指上。
“現在是最高潮——基德,你到底打算什麼時候動手?”
柯南内心不斷權衡,既不能揭穿假冒的新一身份,又要防止寶石被偷,更不能讓毛利蘭與其他人察覺到異樣。
——這簡直是走鋼索。
他選擇靜觀其變,同時觀察那“工藤新一”的每一個細節動作。然而基德的模仿簡直到了神乎其技的地步,舉止間每一個眨眼、每一個下意識的回頭,都幾乎符合工藤新一的本能習慣。
連毛利蘭都未曾起疑,隻是羞澀又震驚地時不時偷偷看向那邊。
舞台劇情終于走到最後一幕,随着掌聲響起、演員謝幕,燈光緩緩暗下,觀衆準備退場。
然而——
“工藤新一呢?!”柯南猛然發現,那名坐在觀衆席中間的“基德”,已不見蹤影!
“該死!他果然趁亂動手了!”
柯南毫不遲疑地沖出座位,小小的身影穿梭在劇院後方的人群之間。他沖進演員後台、穿過更衣室、走遍舞台布景區,但——沒有任何基德的影子。
所有出口都有警方把守,但基德卻像蒸發了一樣,從這座劇場中憑空消失了。
與此同時,牧樹裡下意識擡起左手——戒指還在。
“……他沒有偷走?”
南野秀一站在後台側門,靠着一根布景柱等候,星野櫻站在他身旁,看向人群略顯冷淡。
“逃走了?”她輕聲問。
“應該說,撤退了。”秀一淡然,“我猜你早就看出他今晚根本不是為了寶石來的。”
“哼,他隻是來宣示存在感而已。”星野櫻撇嘴,“他可不像那種會盯上人家舞台小道具的三流小偷——當然,我說的是寶石,不是牧樹裡。”
“你似乎很不喜歡那位女演員。”秀一調笑地看着她。
星野櫻冷哼一聲:“她演技浮誇、私生活混亂、八卦多到可以寫成劇本,她那部關于拿破侖妻子的劇就是最荒唐的——曆史題材變成瑪麗蘇戲碼,我有權利批評。”
“你可是演技派偶像界的楷模,當然看不慣她。”
“我不是看不慣,是忍不下去。”星野櫻歎了口氣,“幸好怪盜基德沒有順手牽羊——不然我倒是要懷疑他是不是也愛看狗血劇了。”
正說着,柯南回到後台,臉色平靜但眉頭緊蹙。
“他又一次……消失了。”
“不過戒指沒丢。”毛利小五郎帶着得意地插話,“這就是我毛利大叔的戰略成功——哈——哈——哈!”
柯南默默轉頭,懶得吐槽。
“也就是說,這一回,基德輸了。”毛利小五郎大聲宣布。
而就在衆人準備離開劇院時,牧樹裡披着外套出現在後台,她微笑着向毛利小五郎緻謝,同時遞出一份邀請。
“為了感謝大家今晚的協助,我在北海道函館的别墅準備了幾天的假期,歡迎你們一起過去放松——當然,毛利偵探大人,我最想邀請的是您。”
毛利小五郎立刻笑開了花:“哎呀,那我可不能拒絕啊~對吧,蘭?”
“嗯……反正也放假了。”毛利蘭微笑點頭。
“星野小姐?”牧樹裡看向站在一旁的星野櫻,“您也一起來吧,最近剛結束專輯宣傳,應該也想放松一下吧?”
星野櫻挑眉,嘴角牽出一抹笑意,但語氣依舊禮貌而疏離:“既然是休假邀請,那就收下吧。希望别墅的環境比劇場安靜。”
“櫻。”秀一低聲說,“别在現場開毒舌模式。”
“我隻是陳述事實。”星野櫻斜眼看他,眨了下眼,“再說了,你不就是最喜歡我這樣的嗎?”
他搖頭輕笑,牽住她的手:“當然。”
夜幕降臨,東京劇場外的街燈像繁星一樣明亮,一輛黑色商務車悄然駛離劇院後台,将即将前往北海道的衆人依次送回各自住處。
不過,今晚的“戰鬥”并未結束。
就在劇院觀衆與安保都以為怪盜基德已經現身并撤退之時,隐藏在舞台帷幕後方的一道微弱氣流輕輕掀起了布簾。
無聲無息,一隻微型滑翔裝置從劇場的高空幕架間落下,宛如夜空中掠過的一隻白色鴿影——那是他的慣用手法。
白色披風飛揚,禮帽下的眼睛冷靜異常。怪盜基德輕巧落地,一把将藏在備用化妝間的備用戒指裝入手套内藏的暗袋,幾秒之間又如幽靈般消失。
而此刻,所有人的注意力仍集中在“演出無事、基德失敗”的假象中。
他成功制造了“未成功偷盜”的錯覺,同時也藏起了真正的謎團。
另一邊,米花町——
“什麼?我們也要去北海道别墅旅行?!”
阿笠博士家的客廳中,少年偵探團歡呼聲此起彼伏。
“太棒啦!”元太高舉手臂,“我聽說函館有很多海鮮,我要吃個夠!”
“我比較期待溫泉。”光彥扶了扶眼鏡,“據說北海道的湯之川溫泉對皮膚很好。”
步美滿臉憧憬地轉向灰原哀:“哀醬,我們可以穿浴衣一起去散步嗎?”
灰原哀看着他們一臉興奮的樣子,嘴角輕輕勾起一絲淺笑,抱起臂道:“反正正好有空。”
“呃……我還沒同意你們去。”阿笠博士正要勸阻,江戶川柯南的聲音卻從門口傳來。
“博士,我們已經把你們的名字也報上去了哦,牧樹裡小姐也說歡迎所有協助偵探事務所的夥伴一起同行。”
“這樣啊……”阿笠博士推推眼鏡,笑着點頭,“那我就勉為其難地去幫忙監督你們啦。”
“哇哈哈!”
這時,一旁坐着喝茶的星野櫻放下杯子,打趣道:“所以這趟北海道之旅要變成‘幼兒園旅行’了嗎?”
“才不是!”柯南立刻反駁,“我們少年偵探團是很厲害的團隊好不好。”
“對!我們還能協助柯南破案呢!”元太大聲附和。
南野秀一站在窗邊,将手中一本地圖冊合起,眼神平靜地掃過一群孩子,又看向自己的妻子:“别逗他們了,小櫻。”
“哎哎,人家也是放假放到一半被拉來陪你們偵探的。”星野櫻聳聳肩,“就當是放松身心吧。順便看幾場‘即将發生’的命案。”
“你這語氣是詛咒。”秀一失笑。
“是職業習慣。”她眨了眨眼。
數日後,羽田機場貴賓通道——
衆人陸續集結準備登機前往北海道。除了毛利小五郎父女、柯南、少年偵探團、阿笠博士、星野夫妻與劇團成員們,毛利蘭還故意留出一個空位。
當所有人陸續走進貴賓候機室時,那扇門忽然再次打開。
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西裝套裙,長發挽起、神情冷峻優雅的女性邁步而入。她踏着高跟鞋走來,皮箱輪子輕響。
“——英理媽媽?!”
毛利蘭驚喜地跑過去,笑容溢滿臉龐。
“你說的那個‘特别嘉賓’,就是英理?!”毛利小五郎驚得幾乎從沙發上跳起來。
“對啊!”毛利蘭拉起母親的手,“我想……我們一家,好久沒有一起旅行了。”
毛利小五郎一時間說不出話來,表情複雜,嘴巴動了幾下,隻擠出一句:“哼,來了也好,省得你一個人悶在律師事務所。”
“是你一個人悶着吧。”妃英理擡眉微笑,語氣犀利。
“欸欸欸……怎麼一見面就火藥味十足。”阿笠博士在旁邊尴尬地笑。
“他們一貫如此。”星野櫻一邊在南野秀一懷裡靠着看熱鬧,一邊輕笑,“不過蘭真的是好女兒。”
“她确實想得很周到。”南野秀一揉了揉她的發頂,“那你呢,夫人,有打算未來十年不和我吵架嗎?”
“那得看你每天的表現了。”星野櫻挑眉,“今晚開始觀察期。”
他無奈笑了笑:“那我隻能拿命來寵你了。”
在衆人一片歡笑與不易察覺的暗流中,搭載他們前往北海道的專機,緩緩滑行,準備飛往命運即将扭轉的高空。
而某位白衣魔術師,已悄然登機。
飛機騰空而起,掠過初春的東京上空,逐漸進入平流層。陽光透過舷窗灑進頭等艙座位區,給這趟“休閑旅行”蒙上一層光明而甯靜的外殼。
星野櫻坐在靠窗的位置,一手撐着下巴望着外頭藍天白雲,另一隻手握着一罐檸檬氣泡水,不急不緩地吸了一口。
“這飛機服務倒也不錯。”她擡起眼眸,看向斜對面坐着的南野秀一,“不過你也太惬意了吧,從上機開始就在閉目養神。”
“高空振動時精神會更集中,現在養精蓄銳。”南野秀一緩緩睜開眼,一雙翠綠的眸子如同晨霧森林般清澈,“再說,誰知道等會兒飛機上會不會發生命案?”
“你在說詛咒話還是預告話?”星野櫻輕笑。
“隻是基于‘柯南在哪裡,哪裡就不太平’的理論。”
“你這話讓柯南聽到可是會受傷的。”她偏頭看了一眼不遠處正在與少年偵探團聊天的柯南。步美、光彥、元太三人湊在一起看漫畫,而灰原哀靜靜地坐在靠窗位置,耳朵上戴着阿笠博士特别準備的降噪耳機。
毛利小五郎與妃英理被蘭刻意安排在隔壁雙人座上。雖然氣氛一開始略顯尴尬,但随着妃英理輕聲提起某次案件中小五郎的“高光推理瞬間”,兩人之間的冷氣似乎慢慢消散。
毛利蘭坐在一旁,望着父母時不時交換的視線,露出欣慰的微笑。
“說起來……”星野櫻突然輕聲問,“你有沒有感覺,這飛機上……人有點多?”
“确實。”秀一目光掃過頭等艙與前方連通的貴賓艙,“除了我們,還有劇團相關人員,包括牧樹裡在内,還有她的助理、經紀人和幾位男演員。”
“以及劇場的燈光總監、場務導演、甚至還有牧樹裡的前夫。”她捏了捏手裡的氣泡罐,“那人還不是在旅途名單裡,是臨時登機的。”
“柯南已經留意到了。”秀一側頭看了眼不遠處的少年,“他剛剛刻意走過前排洗手間,目光停在某人機票上的名字上。”
“這麼說,你也覺得牧樹裡這個女人……會成為‘飛機上的案發點’?”
“她太張揚,太高調,還帶着那顆藍寶石。”秀一淡淡道,“更何況,怪盜基德極可能也在這架飛機上。”
星野櫻閉了閉眼:“你猜,他會變成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