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熬夜,記得護膚。睡前如果夢見我,記得告訴我夢的劇情。】
嘴角揚起微笑,她回道:
【如果夢見你,我不告訴你。】
手機震動,對方迅速回複:
【你敢。】
她輕笑,把手機收進外套口袋,擡頭看見一位劇組工作人員高舉着寫有“STARLIGHT FILM ·星野小姐”的接牌。
“Hello! Miss Hoshino?”
“Yes, that's me.”小櫻用一口流利的英語回應,禮貌而穩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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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機場到劇組提供的酒店路程不算遠,車窗外的城市風景一路掠過,有陽光、有音樂、有喧嚣,卻沒有一絲熟悉的影子。
房間布置整潔而商務,行李箱推到房角,小櫻沒有休息太久,洗完臉後便馬上前往臨時搭建的攝影棚準備第一天的拍攝。
工作人員紛紛向她打招呼、介紹日程。
導演是一位三十多歲的金發女性,性格直爽,見到小櫻時滿眼欣賞地說:“I heard a lot about you. Let’s see how good your instincts are in front of the camera.”
“Thank you. I’ll do my best.”她輕輕一鞠躬,不卑不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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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的第一場戲,是女警察在拯救人質時于停車場與殺手對峙的動作戲。
沒有替身。
導演原打算給她配替身,可小櫻試過動作後,直接請求親自上陣:“我更希望角色的每一個動作,都由我自己完成。”
工作人員雖驚訝,但很快被她的敬業與專業打動。
她穿着深灰色戰術褲與緊身上衣,在停車場的布景中翻身、揮棍、滑跪,全程一氣呵成。導演當場鼓掌:“Perfect take!”
午飯時間,劇組送來的餐盒裡是西式冷肉沙拉與雞胸肉三明治。小櫻坐在靠窗角落,邊吃邊翻着劇本筆記。
隔壁組的助理悄聲跟翻譯說:“她真的不像是第一次來,好像比我們都還适應。”
翻譯笑着回答:“她從小就靠自己活着,不是第一次身在異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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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拍攝是室内心理對峙戲,劇情中她要逼供一位假裝無辜的嫌疑人。
這一場戲沒有動作、也沒有台詞,隻靠眼神交鋒。
攝影機緩緩推進時,星野櫻收起所有情緒,隻留下一種令人不寒而栗的冷靜——那是經曆過無數人性試煉才養出的眼神。
導演和攝影師屏息觀看,一鏡到底後,空氣靜止了三秒,然後全場響起熱烈掌聲。
“Her eyes can tell stories without a single word,”導演喃喃,“她會紅遍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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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八點,結束一整天拍攝的小櫻終于回到酒店。
她泡了一杯熱紅茶,披着毛巾坐在窗邊,望着洛杉矶夜景。
她打開手機,看着那一整天都沒有更新的聊天窗口,猶豫幾秒,主動撥去視訊通話。
幾秒後,畫面那端出現一張紅發綠眼的熟悉面孔。
“小櫻?”南野秀一坐在沙發上,顯然剛下班,松領帶的模樣依舊從容。
“我在劇組的第一天結束了。”她輕聲說。
“很累吧?”
“……累得差點忘了我不是機器。”她靠着沙發微笑,“不過我想你了。”
那一瞬間,秀一眼神軟下。
“你這麼說,我今晚不用吃安眠藥也能睡着了。”
“你什麼時候吃過那種東西?”
“從你離開後,我失眠三天。”他說得自然又平淡。
“騙人。”
“你回家再查我床頭櫃。”
小櫻笑了,眼角泛起一點點水意,卻努力不讓它滑落。
“我很想快點拍完回家。”
“我也是。”他注視着她的臉,輕聲說,“我把家整理得更漂亮等你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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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訊結束,小櫻靠着椅背閉上眼,握緊手機。
她知道自己不是一個真正擁有“家”的人。
但這個世界上,有一個叫南野秀一的男人——
正在把“家”這個詞,一點一點地,為她重新定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