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驕傲了。”他挑眉,“媒體問我是不是你背後的男人,我說不是——我是她枕邊的光。”
“你又在說中二話。”
“可你不是也笑了嗎。”
“…好啦快點開車,我要回家洗澡。”
他握住她的手,輕輕一吻。
“走吧,發光女孩。”
車子穿越落日餘晖,駛進城市燈海。
他們的生活,也正準備迎來下一個舞台。
東京初夏微熱,而北海道的風,卻依舊帶着清冽冷意。
距離正式巡演還有十三天,星野櫻與高峰美音已随團隊前往北海道·函館,準備進行為期一周的現場場地測試與冰面适應訓練。
站在白雪覆蓋的訓練中心外,星野櫻深吸一口氣。
“好久沒見到這種純白的景色了。”
“跟東京比,像換了世界。”美音眯着眼眺望遠方。
“這場舞台也會像換了世界。”
“因為我們就是要創造一個世界。”
她們相視一笑。
巡演不是單純的重複,而是一次全新的建構——而這一次,霜月蓮給了她們完全自由創作的空間。
“用‘回憶’講一個故事。”
星野櫻回想着會議中霜月蓮的那句話,眼神悄然泛起光芒。
她并不是沒有回憶。
隻是在舞台上,把它們講出來,需要的是勇氣與技巧的結合。
演出中心設于函館近郊的舊式展演場館,中央為圓形冰場,四周觀衆席環繞如雪堡,正上方吊挂着龐大的聚光燈裝置。
工作人員為兩人講解整體結構:“這場演出,我們将配合你們的故事主題,打造兩種場景變化燈光系統。”
“例如fullmoon小姐這邊的‘回憶’,我們建議使用逐漸推進的柔光配合記憶投影。”
“而高峰小姐的‘夢境’,我們計劃運用彩帶狀棱鏡光束,制造夢中飛翔的錯覺。”
美音托腮:“聽起來……會像是在舞台上變成精靈。”
“你已經是了。”星野櫻笑。
“那你是什麼?”
“……記憶裡遺落的一顆星。”
午後的訓練時間,兩人開始構思演出腳本。
霜月蓮要求的“劇情感”,不是簡單地唱跳,而是要用完整的結構去串聯一場“由心而發”的演出。
星野櫻首先在本子上寫下兩個字——“小時候”。
“我打算從小時候寫起。”
“你想講你以前的事?”
“不是全部。但我想講那個,曾經一個人在練歌的小女孩。”
她頓了頓:“她每天都很努力,想唱出心裡的聲音。但沒有人聽見,也沒人看她。”
“然後有一天,她聽見了别人說‘你唱得很好’,她就開始有了夢。”
“所以我要從那一刻開始。”
美音看着她的眼神,安靜了半晌,忽然認真道:
“你真的變得不一樣了。”
“哪裡?”
“以前的小櫻,永遠把情緒藏得很好。現在你願意說了。”
“舞台會改變人。”星野櫻輕聲答,“而你,也變得更勇敢了。”
美音笑開:“那我就用夢境來回應你的回憶吧。我的開場,是一個人站在黑夜中仰望星空,許下願望的那個瞬間。”
“希望她們成為一對對話的演出。”
“‘回憶’與‘夢想’。”
傍晚七點,fullmoon獨自在訓練場練習棱鏡跳躍。
她反複回放音樂,調整每一個起跳節奏。
Switch On My Heart的旋律再次響起,當旋律走到“請相信我明天一定,會給你元氣力量”時,她在冰面上順勢加速,躍起——
劃出完美半弧,在空中旋轉三百六十度後,落地無聲。
教練目瞪口呆。
“她……進步得太快了……”
霜月蓮雙手抱臂站在後方,面上不動聲色,但眼神深處藏着一絲極深的贊賞。
她輕聲自語:
“……這才是真正的‘三棱鏡表演者’。”
夜晚十點,星野櫻回到下榻的酒店。
她剛一進房間,床頭燈下便看見一盒便當、一杯熱茶,以及一封手寫的便條:
“猜到你一定練到太晚不肯吃晚飯。記得吃點再睡。
——老婆控的遠距離傳送愛意?南野秀一”
她笑出聲。
剛準備拿起手機給他打電話,卻收到一條簡訊:
【我猜你看到便條的時候會想打給我。
但你太累了,先吃東西,我會在夢裡見你。】
她看着熒幕久久不語,最終輕輕回了四個字:
【我想你了。】
同一時間,東京。
南野秀一坐在自己辦公室,望着手機熒幕上跳動的小氣泡。
他眼神柔軟。
而他的手機相冊裡,新增了一張照片——
是星野櫻在舞台中央旋轉飛躍、裙擺如光的那一刻。
北海道的夜漸深,冰面泛出微藍的反光。
而屬于她們的巡演舞台,才剛剛打開記憶與夢想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