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的周日下午,陽光懶洋洋地灑進高級公寓的落地窗,空氣安靜得仿佛連秒針都在打盹。
客廳裡,星野櫻坐在地毯上,身旁堆滿了育兒書籍、胎教音樂光碟,以及南野志保利送來的幾本《寶寶命理學》。她穿着一件寬松的奶油色棉質連衣裙,頭發松松綁成低馬尾,眉頭時不時蹙起,神情專注地翻着育兒筆記。
“……什麼叫孕中期可能出現假性宮縮?聽起來就好可怕。”她低聲嘟囔着,正要在筆記裡做标記。
忽然——
“呲啦”一聲突兀響起,耳邊驟然一陣風,背後一隻手猛地伸出來——
“哇!!!”
小櫻被吓得一個哆嗦,手裡的筆“啪”地掉在地上,整個人都往前一彈。
“哈哈哈——老婆你剛才的表情太好笑了!”
身後傳來南野秀一毫不遮掩的低笑聲。他穿着家居襯衫,手上還拿着一片厚紙闆,正是他剛才從廚房剪下來僞裝“異響”用的道具。
“你、你……”小櫻整張臉漲紅,先是被吓,再是被氣,然後她還沒來得及反駁,南野秀一就趁她驚魂未定、臉頰鼓鼓的瞬間——
低頭,親上了她的嘴唇。
“嗯——!”
她睜大眼,下一秒伸手想拍他,他卻早一步閃開,笑得一臉無辜。
“幹嘛這樣看我?惡作劇之後當然要親一下鎮魂啊。”
“你、你這個人——!”
她氣呼呼地轉過身,盤腿坐着,背對他,臉頰微鼓,氣勢十足地拒絕理人。
南野秀一意識到,老婆大人生氣了。
而且是那種“不是哭,隻是不想搭理你”的級别。
他悄悄蹲下,在她背後撓了撓頭:“老婆……”
“……”
“你不會真生氣了吧?”
“……”
“我就吓你一下,又不是鬼片演出。”他繞到她面前,笑着揮了揮那片紙闆,“道具我都收好了,要不要也順便原諒我一下?”
“……”小櫻氣鼓鼓地瞪他一眼,别開臉。
“哎呀,是不是太過分了……”他歎了口氣,裝作沉重地坐下,“我老婆連一個調皮吻都不肯原諒我,看來今晚我要自己睡沙發了。”
“那就去啊。”她冷冷抛出一句。
“哇,真不管我了?”他裝得可憐兮兮,“我可是你家輝一和葵的爸爸欸。”
她一愣,終于開口:“别亂叫,我還不知道是男孩還是女孩。”
“但你不是早就說過,男孩叫輝一,女孩叫葵嗎?”他眼神亮亮地湊過去,“輝一和葵,現在應該也覺得爸爸很可憐吧。”
她捂住肚子,咬牙切齒地說:“你别讓他們也學你惡作劇,否則我以後家裡就要一打二。”
“那怎麼辦?我來認錯。”他立刻伸出手,“我保證以後不亂吓你。”
“隻是不亂吓?”
“……也不亂親你。”
她擡起頭,狹眸一眯:“那你親我是‘亂來’?”
“呃……”他被她一句反将,頓時語塞。
小櫻站起身,拿起掉在地上的筆,像宣判一樣丢下一句:“今晚你自己熱牛奶。”
“老婆——”南野秀一趕緊跟在她身後,态度誠懇,“你别不理我啊,我錯了真的錯了。”
她進卧室,砰地關上門,留給他一個圓圓氣呼呼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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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點,卧室依舊沒傳來動靜。南野秀一坐在客廳沙發上,手裡抱着一杯熱牛奶,看着電視上循環播放的胎教動畫,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他站起身,走到卧室門前,輕輕敲了兩下。
“……老婆?”
“……”
“我來送熱牛奶的,還有我這個道歉專員。”
“……”
他沒等回應,推門而入。
小櫻坐在床邊看書,燈光打在她柔順的金發上,臉還是有點不爽,眼神直直盯着書頁不看他。
他走過去,将牛奶放在床頭,自己盤腿坐下,安靜地看着她。
半晌,他輕聲道:“你生氣的時候也很可愛,但我還是更喜歡你笑着罵我‘白癡’的樣子。”
“那你就等到下輩子吧。”她不擡頭。
“那可不行。”他捏住她的手指,眼神認真,“這輩子你就是我老婆,我錯了,就得在這輩子哄好你。”
她終于将書合上,擡頭看他:“那你說,輝一跟葵以後要是像你一樣愛惡作劇怎麼辦?”
他微笑:“那我就站在你旁邊,扮黑臉,他們吓你我就罰他們練習認錯一百遍。”
“你說得輕松。”她偏頭,“懲罰他們練習認錯,你是打算順便幫他們做甜品賠罪?”
“那是順便‘團結家庭關系’。”他一本正經地說。
她“噗哧”一聲笑出來。
“終于笑了。”他低頭,唇貼近她額頭,“老婆,我真的錯了。”
“你以後不準吓我。”她小聲說,“我有你、還有寶寶,心跳已經夠快了,不需要你來增加‘驚吓指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