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米花町的空氣微涼。
阿笠博士的家裡,燈光昏黃。灰原哀坐在書桌前,手中翻閱着資料,神情一如既往地冷靜而專注。
而這份靜谧,被敲門聲打破。
“咚、咚、咚。”
門被打開的瞬間,灰原那雙冰藍色的眼眸略微閃動。
出現在門口的,是一位紅發綠眸的男人——南野秀一。
他的身後,站着的是穿着藍色運動服、戴着眼鏡的少年——江戶川柯南。
“你們……聯手了?”灰原哀沒有驚訝,隻是微微挑眉。
“隻是為了調查同一個敵人。”南野秀一語氣平穩,走進客廳,眼神銳利。
柯南坐到沙發上,雙手交叉搭在膝上:“我們想問你一些事,灰原。”
灰原關上書本,平靜地開口:“是關于黑衣組織吧。”
南野秀一點頭,眼神認真:“我想知道——那個組織,到底存在了多久?”
灰原沉默片刻,然後慢慢開口:
“至少五十年以上。根據我父親留下的研究日記,他們在我出生之前,就已經成立了。”
“那你父母……”南野秀一沉聲,“為什麼會為那樣的組織工作?你也曾是他們的一員,為什麼?”
空氣沉了下來。
灰原眼神略有黯淡,聲音卻依然冷靜。
“我的父母是生物化學界的精英,被組織邀請加入時,他們并不知道組織的真正面目。”
“組織将研究包裝成一項‘人類長壽基因複蘇工程’,目标是讓人類跳脫自然老化的桎梏,實現細胞的逆轉與更新。”
“也就是——永生。”柯南補了一句。
灰原輕輕點頭。
“我父親宮野厚司起初相信那是一場前沿科學的突破。他母親——也就是我祖母——年輕時曾患上無法治愈的神經退行性疾病。他希望用科學彌補命運留下的裂痕。”
“但後來……”灰原的聲音放緩,“他發現組織的真正目的不僅是長生,而是控制。他們要創造一種藥,讓人類能反複回到年輕狀态,不斷延續生命,卻在服藥過程中失去某些記憶、身份,甚至性格。”
“他們想打造不死的工具。”柯南說。
南野秀一眼中劃過一絲寒光。
“你的父母……是怎麼死的?”
灰原低頭,沉默幾秒,然後答道:
“父親在試圖逃離組織時,被制造成‘意外車禍’死亡;母親在那之後受到威脅,被迫繼續研究,直到某次實驗發生爆炸。官方給出的說法是實驗失敗,但我知道,那是組織的清算。”
空氣靜默一瞬。
柯南的拳頭緩緩握緊。
“那你知道——組織的首領是誰嗎?”
這個問題讓灰原終于擡起頭來,眼神鋒利了一些。
“我……不知道他的真名。”她冷靜答道,“但我曾在研究所聽過他的代号。”
“是……‘那位先生’。”
南野秀一輕聲複述:“那位先生……”
灰原點頭:“沒有人能見到他。就連琴酒和貝爾摩德,也隻是通過代号接受指令。他的存在像是都市傳說,但指令下達後,所有人都必須無條件服從。”
“他們說,他是第一個服用試驗型藥物的人。”
柯南猛地一震。
“你是說——他已經實現了永生?”
“沒有證據。”灰原搖頭,“但據我了解,那位先生的存在已經超過半個世紀。我們曾懷疑……他可能就是黑衣組織的‘起源’。”
南野秀一的眼神變得異常冷靜,他的手指輕輕敲打膝蓋,似乎在思索。
“你們沒有留下一份成分原型?或者,藥物的初始目标清單?”
灰原低聲說:“有。但我毀了母親那部分資料,隻留下少量碎片式記錄,藏在博士家地闆下的保險箱裡。”
柯南看着南野秀一:“你想幹嘛?”
“我要知道他們下一步的目标。”南野秀一直視灰原,“我老婆懷孕了,組織如果懷疑她和我有關,很可能會對她出手。”
“她是普通人類。”灰原輕聲說,“組織應該不會冒風險——除非她觸及了某些核心資料。”
“她什麼都不知道。”南野秀一語氣笃定,“但她曾是‘最耀眼的存在’,她的光太刺眼了,會讓那些活在黑暗中的人不安。”
“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她。”他說,聲音低沉、卻帶着妖狐特有的威壓。
柯南輕輕歎了口氣:“我們得先确定,他們接下來會對誰出手。”
灰原走到牆邊,拉開一個暗格,從中取出一張舊紙。
“這是最後一頁實驗記錄。”她展開給兩人看,“上面寫着的一段話,是我母親生前留下的。”
南野秀一低頭看着那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