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就是。”他順勢把她抱到自己腿上，動作輕得像抱一團雲，“晚飯先不做了，我先抱夠了再說。”

“……你好煩。”她笑着靠進他懷裡，眼睛卻悄悄濕了一點。

他一點都不煩，他隻是愛她，深到每一刻都想靠近她。

夜晚九點半，卧室柔光暖暖，空氣中是洗衣精和淡檸檬香交織的甯靜氣息。

小櫻換上了淡粉色的孕婦睡裙，頭發松松地束起，臉上洗淨妝容後白嫩而自然。她躺在床上，靠着一側抱枕，手裡還捧着一本繪本，嘴裡輕輕讀着：

“……小狐狸悄悄對媽媽說，‘我也會長大，像你一樣守護世界。’”

她聲音低柔，讀得很慢，就像在對誰呢喃。

而坐在床邊的南野秀一，正替她按摩腳踝，手掌溫暖而穩定，一邊按着一邊還不忘低聲催促：“你今天又坐太久了吧？陽台上吹那麼久風。”

“我哪有。”小櫻輕哼，“我都有蓋毛毯。”

“你騙人時睫毛會往下垂。”他語氣笃定。

小櫻翻了個身，笑着将書合上：“你現在越來越會拆我台了欸。”

“我老婆每一個小動作我都背下來了。”他擡起頭，眼中帶着溫柔的笑意，“要是連這些都不知道，那我不就白當了老公？”

她撇撇嘴，剛想吐槽，肚子裡卻突然傳來一陣輕輕的——

“咕噜噜……”

不是肚子餓的那種響，而是一種極短、極輕、極奇妙的抽動感，就像有什麼小小的東西，在肚子裡輕輕蹭了一下。

她怔了怔，睜大眼睛。

“……秀一。”她輕輕出聲。

“嗯？”他還在專心地替她按腿。

“剛剛……”她把手放在肚子上，神情專注，“剛剛寶寶動了一下。”

他的動作頓住，整個人像被定格了一瞬。

“你确定？”

“很輕……像氣泡在肚子裡滾了一圈……”她屏息，睫毛微顫，“這不是第一次，但比上次更清晰……”

秀一立刻放下她的腿，坐上床沿，伸手覆在她的腹部上方，手掌小心翼翼地貼上去，掌心傳來溫溫的熱度——一開始什麼也沒感覺，可幾秒後，他忽然察覺到一股極細微的……彈動感。

仿佛什麼小東西，在向他“蹬”了一下。

他愣住。

然後，眼神緩緩變得深而柔。

“……他在和我們打招呼。”他低聲說，聲音像是帶着一點微微的顫動。

小櫻也輕輕笑起來，眼中泛着柔光：“對吧？我不是錯覺吧？”

“不。”他捧着她的肚子，貼得近了些，語氣低緩又寵溺，“我親耳聽見了你念故事，他應該是在回應。”

“原來我們家寶寶也開始有‘個性’了。”她把手搭在他的手上，“今天下午我跟他說話的時候他沒反應，原來是專挑晚上動。”

“可能是晚上你比較溫柔。”他順勢低頭，在她腹部輕輕落下一吻。

她臉微紅：“你做什麼啦……”

“跟他打招呼。”他說得理所當然，“讓他記住爸爸的聲音和溫度。”

說着，他又輕聲喚了一句：“輝一——或者葵，現在動一動，是在跟我們說晚安嗎？”

小櫻被他這認真而溫柔的語氣逗笑了：“他可能想說：你們太吵了啦。”

秀一擡起頭，眼神帶笑：“你笑得太甜，寶寶才動得開心。”

“你才是那個嘴甜爸爸。”她翻了個白眼，“我看以後寶寶最像你。”

“那你要怎麼辦？”他裝出為難的樣子，“我們要是生個小狐狸，那你這個小貓咪媽媽要小心了。”

“……說得我都期待了。”

小櫻笑着說完，忽然又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壓在腹部上：“好神奇啊……我們真的要當父母了耶。”

“是啊。”他将她整個人抱入懷中，輕輕環住她，手還搭在她肚子上，一起靜靜守着那偶爾傳來的微弱抽動。

“從現在開始，他會越來越有動作。”他輕聲說，“之後你會感受到更多胎動，可能是踢腿，也可能是打哈欠，或是伸懶腰。”

“你說得像親眼看到一樣。”

“我的心跟他連在一起啊。”他說着，把下巴擱在她肩上，“你是他媽媽，我是你老公，我們現在就是一個完整的小宇宙。”

小櫻窩在他懷裡，輕輕點頭。

這夜的風輕，室内溫度剛剛好，寶寶的“打招呼”就像一顆悄然落地的星星，照亮他們的夜。

沒有喧嚣，沒有劇烈動作，隻有那一次次極輕的、卻真實得足以叫人淚目的——胎動。

小櫻輕聲開口：“謝謝你……今天也陪着我等這一刻。”

南野秀一輕吻她的額頭，聲音輕得仿佛一聲夢語：

“這一刻，我等了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