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六點的天色,在夏日還未完全黯淡。晚霞像極了灑落人間的薄金與胭脂,柔柔地挂在高樓與天際交界的邊緣,映着一層淡橘與薔薇紅。
南野家的高級公寓前庭,被鋪着細碎的光影,風輕輕搖曳花壇中怒放的矮牽牛。草坪修剪得一絲不苟,石子鋪成的小道蜿蜒入靜谧住宅區深處,一派靜好。
小櫻穿着一襲寬松的白色棉質長裙,外面罩着一件淡粉色針織小披肩,腳踩柔軟的便鞋,整個人像剛從童話書走出來的精靈。她一手提着小巧的水壺,另一隻手被南野秀一牽得緊緊的。
南野秀一穿得很簡單,一件灰藍色的家居襯衫與淺色長褲,卷起的袖口露出纖長手臂。他空着另一隻手,偶爾從口袋中取出紙巾替小櫻擦拭額頭薄汗,溫柔得像是風也會停下來聆聽。
“最近這傍晚真的很舒服呢……”小櫻仰頭望天,眼睛眯起,像隻懶洋洋的貓,“風吹着肚子都涼涼的,寶寶也沒有亂踢。”
“你自己吹得舒服沒關系。”秀一側頭低語,眼神落在她小腹微隆的弧度上,“但寶寶萬一着涼怎麼辦?”
“那就隻能……爸爸來暖啦。”小櫻笑眯眯地回答,像是在調戲他,眼神狡黠。
南野秀一失笑,用大拇指輕輕刮了刮她的鼻尖,“小調皮。”
“我才沒有。”她擡起下巴,一副不服氣的樣子,但下一秒又仰起臉看他,“那你有沒有發現我今天好乖?”
“你今天除了偷吃甜點、又撒嬌、又搶我芒果奶酪,還……嗯,好像真的挺乖。”
“哇——你居然記得這麼清楚!”小櫻嘟嘴裝委屈,“你都不記得我幫你洗碗了嘛。”
“記得。”他笑着停下腳步,轉身面對她,在落日餘晖下托住她的臉頰,低聲說:“乖太太的獎勵,可以給你加一份甜點。”
“真的?”她睜大眼睛,“那我要抹茶蛋糕。”
“行,隻要你不再偷吃,就都給你。”
兩人繼續緩步而行,走入住宅區那條種滿三角梅的小徑。晚風吹過,花香帶着溫度,花瓣在空中輕輕飄落。小櫻牽着他的手,悄悄靠得更近。
“秀一。”她輕輕喊他。
“嗯?”
“你有沒有覺得我們……過得有點太幸福了?”
南野秀一側目看她一眼,眼神溫柔中帶着幾分認真:“不覺得‘太’,隻覺得剛好。”
“真的嗎?”
“因為幸福本來就該是這樣——有你,有寶寶,有每天一起散步的時間。”
小櫻聽着,輕輕點了點頭,笑容淺淺地浮在唇角。她将臉埋進他肩頭,聲音悶悶的說:“你不要哪天突然變得工作狂了,不要冷落我。”
“我已經開始在家辦公了不是嗎?”他低頭吻了吻她的發頂,“誰舍得冷落你啊?”
“你以前在公司不是常常晚上十一點才回來嗎?”
“現在不一樣了。”他說這話時語氣柔軟得幾乎不像過去那個高冷妖狐,“現在的我,家裡有個小傻瓜在等我回家,還會偷吃我的甜點。”
“哼——我才不是小傻瓜!”
“嗯,是我的小可愛。”他說着又捏了捏她的指尖。
兩人步伐一緻,像熟悉彼此節奏已久的老夫妻般,偶爾在轉角的長椅邊停下歇息。小櫻坐在長椅上,雙手輕輕按着自己的肚子,閉眼呼吸着花香。
“寶寶今天心情也很好。”她輕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