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落心裡為年輕時候的自己好笑,面上也笑了下,沖女孩子挑了下眉峰,随便搭了句:“今天眼影顔色挺漂亮啊。”
女孩子笑,輕嗔:“哪天不漂亮啊。”
女孩子忙自己的了,姜落進裡面。
一進去,就是個面積不小的廳。
這會兒廳裡沒亮彩燈,亮着正常的照明燈,燈有些偏暗,廳裡的裝修風格也是深色調的,整體看起來都是暗的。
姜落掃了眼,看見靠中間的一個長卡座上零零散散地坐了幾人。
他邊回憶邊過去,想起來,這些人裡約莫都有誰。
他過去,喊他們:“儲哥,陸哥,雨哥。”
心裡哼,聽着吧,再聽兩天就聽不到了。
等回頭再見,就沒你們這些什麼哥了,隻有你姜少。
“喲,來了,今天這麼早。”
姜落過去,沒坐,倒不是沒他的位子,是懶得坐,他找華子,目的明确。
姜落馬上就問:“華哥不在?”
“辦公室呢。”
其中一人道,說完和身邊人對了一眼,眼裡有促狹。
姜落沒看見,也沒多想、覺得辦公室他不能去,便直接往記憶中辦公室的方向走。
他一走,剛剛那幾位“哥”都看着他的背影。
等姜落走遠了,其中一人道:“你耍他幹嘛?小孩子。”
剛剛告訴姜落華子在辦公室的那位哥開口哼笑道:“就耍他,怎麼了。”
“小孩子耍耍,又不犯法。”
“怎麼,拉我去槍斃啊?”
幾人都笑了。
他們都是混子,老油條,也壓根兒不把姜落這種愣頭青放眼裡。
這邊,姜落走到員工更衣間旁邊的辦公室門口,就停下了。
他聽到了喘音和女人的呻吟,很細微,很小,心裡馬上反應過來華哥在辦公室裡做什麼。
他這時候也想起來,上一世,他也被這麼耍過,過來找華子,拍門,壞了華子的好事兒,被華子邊提褲子邊劈頭蓋臉一頓罵。
耍他呀?
姜落心裡心哼。
姜落沒去敲門,站在門口,倚着更衣間的門框默默等。
等了沒多久,等到一聲重重的悶哼和女人甜膩的喘音,姜落心知結束了,後退,往更衣間内站了站。
很快,辦公室門開了,随着傳來的一股香水味,便是女人的腳步聲。
等女人離開了,姜落才走出來,來到辦公室門口,咚咚敲了聲門,喊:“華哥。”
“進來。”
姜落推門。
一個30左右的、臉上坑坑窪窪的、皮膚有些偏黑的男人,正坐在辦公桌後點煙,見是姜落,男人吐了口煙,挑挑下巴:“什麼事兒?”
姜落聞到了劣質香水和混雜的腥味煙味,擡手在鼻尖前揮了下,面上沒有任何流露,笑了笑:“還是當大哥的爽啊。”
盧富華知道姜落在說什麼,抽着煙,靠着椅背,有些嘚瑟地哼笑:“你小子不爽?你小子就這張臉,不知道迷倒多少女人。”
“以後有你爽的。”
再次問:“什麼事?”
姜落走近,沒兜圈子:“華哥,我想問你借點錢。”
借錢?
盧富華意外了下,先問:“借多少?”
又說:“小孩子家家的,借錢幹什麼?”
姜落站在辦公桌前,沒說借錢要做什麼,就說:“我想問哥借五千,如果五千不行,兩三千也可以。”
“最快七天,最晚一個月,我就還。”
“如果借我五千,還的時候,我給哥六千。”
“如果借我兩千,我到時候還兩千五。”
“可以打借條。”
盧富華抽着煙,挑眉:“你小子找到什麼門道了,就幾天,借五千可以還六千?高利貸也沒你的多。”
姜落很利落:“哥能借我嗎?要是能借,我借,打借條,如果不能借,就算了,我想别的辦法。”
盧富華眯眼:“問你了啊,做什麼?”
“幹什麼的?”
“錢能翻這麼多?”
“不能說啊?”
“能說。”
姜落淡定的,說了:“炒股。”
炒股?
盧富華喫了聲,說:“就那幾支股,進進出出,出出進進,價格漲了跌跌了漲,幾個人能賺?”
盧富華知道股票,普通人能倒騰錢的路子他基本都知道。
但盧富華根本不信股票能賺錢,因為他自己就倒騰過,虧了,虧了不少,他之前都恨死了。
盧富華煙瘾大,幾口就抽完煙了,把煙屁股碾在煙灰缸裡,勸姜落:“小屁孩兒,省省吧,還買股票,你也不怕賠得傾家蕩産。”
“你以為你買了,它漲上去,然後你就賺了?”
“你怎麼不想它還會跌?跌到底,全跌光!”
姜落心裡想,那是你們不會買。
現在是90年,四月,股票可以買賣,但海市的證券交易所都沒有正式落地開業,深市的證券所也沒有。
未來,普通人隻知道茅台幾千一股,卻不知道在這個年代,當海市的證券交易所全面放開股價之後,上證指數短短五天内可以從600點漲到1400點,一支叫豫園商城的股票最終可以飙到空前絕後的一萬點!
他對盧富華說他借五千還六千,實則他靠着五千啟動資金,就可以再賺五千。
等有了一萬,他就可以再滾一萬。
兩萬變四萬,四萬變八萬,錢滾錢,利滾利。
姜落,他重生在這個時代,便下定決心,要在這個時代的浪潮中,淘出屬于他的輝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