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逆不道,侮辱太子哥哥。還教我也這樣說,我不服,他便教我打我。”琥珀光歪着頭笑眯眯地看向唐婉:“你們是一夥的嗎?你也要說太子哥哥的壞話嗎?”
唐婉:“……”七皇子這個作死的家夥。
七皇子氣得夠嗆:“我何時罵過太子哥哥?你這蠻子竟然污蔑我?”
琥珀光倒是很鎮定:“我沒有說謊。剛剛他們就是罵了太子哥哥。”他一邊說一邊指着最先被他打倒的那兩個伴讀,然後說:“你剛剛在門外應該也聽見了。”
唐婉擡頭看了一眼琥珀光,輕咳一聲:“剛剛離得遠,我并未聽清你們在說什麼。”
琥珀光上前拎起其中一個伴讀:“他說,一個女奴的兒子而已,竟然能當上王子?可笑至極。”
他說完就把手裡的人丢下,然後走到另一個人跟前,用腳踩着那人的胸口:“他說就算是王子又如何?哪怕是做了太子,一個女奴之子也不過是亡國之君。”
地上的兩人痛得死去活來,但是還是在拼命解釋:“我們說的都是你呀!并沒有說别人!”
琥珀光歪了歪頭,笑眯眯地:“哦?”了一聲。
七皇子根本不明白這人說的什麼意思,他滿頭霧水:“他們隻是對你不滿而已,這與太子哥哥有何關系?”
但是唐婉卻已經明白這位蠻族王子想表達的意思了,她心中一凜。
當今大容朝的太子其實并非皇後所出,甚至并非是宮中任何一個妃嫔所生,他生母不詳,是當今皇帝還是太子時外出征戰後被抱回來的。
有人傳聞是陛下在外留情,寵幸了一個女奴生下了太子。隻是因為太子生母實在出身不堪,便去母留子,隻将孩子抱了回來。
但是這可以說得上是大容朝的密聞,可以說知道的人寥寥無幾。
為什麼這個蠻族的王子能知道?唐婉之前還覺得這場熱鬧不會是誰布的局,這會兒她卻有些不确定了。
那兩個伴讀不明所以,還想開口說什麼,但是唐婉擔心萬一這兩人再引了這琥珀光洩露太多,她立馬上前擡腳踩住那人的臉。
“好大的膽子,竟然敢侮辱别國王子。放任你們這樣的小人陪伴在七殿下身邊,隻怕會帶壞七殿下。我一定會禀報陛下,讓他老人家來決斷你們的所作所為。”
地上的兩人此刻已經明白自己闖下大禍,立刻痛哭流涕:“唐姑娘饒命!我們也是一時沖昏了腦袋竟然犯下這種渾事,還請姑娘看在我們跟随七殿下時日良久,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饒了我們!”
剛剛唐婉露面前就讓那内侍先去叫來了巡查的大内侍衛,這會兒正巧來了。
唐婉沖着侍衛們點點頭:“勞煩各位将這二人捆了,随我一起去見陛下。”
琥珀光見侍衛們聽了唐婉的話都沒有猶豫立刻上前綁了就挑了挑眉。
唐婉又轉頭朝着琥珀光說:“勞煩這位王子也随我們走一趟吧。”
琥珀光倒是幹脆:“我就不用去了,左右不是什麼大事,你們自行處理了吧。”
七皇子巴不得他不追究自己,立馬感激地說:“今日實在是冒犯了,下回我定會好好補償。”
他笑着看着琥珀光,全然忘了自己剛剛是怎麼瞧不起人家的模樣。
琥珀光沒有多停留,他又看了一眼唐婉,便領着他那兩個随從離開了。
看着琥珀光離開,七殿下誇張地長籲一口氣:“吓死我了,若是讓父皇知道今天的事,我定會被修理一通。”
唐婉毫不留情地催促侍衛們趕緊把那兩個伴讀押到未央殿去。
七皇子一看急了:“人家都不追究了,婉姐為什麼還要綁我這伴讀?”
唐婉原本并不想管這家夥,但是奈何他實在蠢得厲害:“你不把今天的錯處過了明路,豈不是平白留個把柄在那外族人手中?你腦子裡在想什麼?兩個伴讀換個安甯的買賣不懂嗎?”
七殿下被這麼一說,縮了縮脖子即便心裡再不滿也不敢再有什麼廢話了。
唐婉領着不情不願的七殿下就往未央宮走,遠遠看上去她的氣勢倒是比身後的皇子要足得多。
他們到了未央宮的時候并沒有等多久,便進去了。
原本皇帝就是想要召見唐婉的,結果二皇子臨時到這邊來彙報之前赈災的事。
唐婉領着七皇子進去的時候,就看到二皇子站在殿中,唐婉心說,正好,你的小弟,你來處理。
在給皇帝行完禮後,皇帝就沒有繼續跟二皇子說話,而是先讓人給唐婉看座。
皇帝向來對唐婉格外看衆,所以兩位皇子自己站着也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
皇帝對唐婉溫馨說道:“脾氣耍夠了,終于舍得進宮來看我這個老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