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能作罷呢?”薛恒冷笑道,“渭河兩岸的百姓可仍處在水深火熱之中呢,顯王統領工部多年,就想不出解決問題的辦法嗎?”
顯王一愣。
薛恒随手拿起被吳王更改過無數次的工圖,道:“天災降臨,百姓無辜,王爺可别讓天災變成人禍。”
說完手一揚,令工圖落入火盆之中,化為灰燼。
顯王沉着臉望着被火舌卷走的工圖,漠道:“好,好,薛大人的手段,本王如今算是領教了。”
他正了正披風,道:“本王會讓薛大人如願以償,也請薛大人見好就收,否則……”
顯王哼了一聲,咽下後半句話,拂袖而去。
在這之後,河堤修築工程終于變得順暢起來。
得到消息的薛恒心情大好,又在都察院忙了幾日,這才回到英國公府。
他更換衣物後照例去跟老夫人請安,又在存齋堂用了晚膳,這才回了绮竹軒,一入房門,便看到了梳妝整齊,靜靜坐在窗邊發呆的雲舒。
她穿着一件水仙绫錦茜紅裙,玉環绶帶纏着柔軟的腰肢,素白紗衣輕披在外,輕盈的裙擺如雪月光華逶迤于地,如夢似幻。
三千青絲被銀色絲帶挽起,斜插着琉璃海棠簪,兩縷青絲随意地垂在胸前,柔美婉約,雖粉黛薄施卻難掩姝色。
薛恒神色一蕩,脫下外袍朝她走去,“在想什麼呢?”
雲舒已然起身,她面無表情地朝薛恒行了一禮,“奴婢給世子請安。”
她畢恭畢敬,不冷不熱,依然是從前那副模樣,但他二人經曆了那一夜,關系終究是有所不同了,薛恒不再驕矜克制,直接捧住了雲舒的臉,憐愛地撫了撫道:“半月未見,可想我?”
雲舒眼神閃躲,僵硬難語。
他将她撕碎之後整整消失了半個月,為着吳王忙前忙後,汐月等生怕她失落,每日苦苦安慰她,說什麼世子一忙完就會回來陪她,殊不知她這幾日過得多快活。
眼下薛恒回來了,她又得隐忍,又得做戲。
她不動聲色地避開薛恒的手,道:“奴婢伺候世子沐浴更衣。”
裙裾拂過玄袍,人卻掙離不出薛恒的懷抱,他霸道地将想要離開的雲舒抱在懷中,“不必忙了,已經沐浴過了。”
擡手,慢慢挑起雲舒的下巴,笑着打量她,“不是跟你說過了嗎,以後這些事情,都交給下人去做。”
雲舒揚着頭,卻不知該用哪種眼神去看他,“那奴婢留在世子身邊做什麼呢?”
薛恒哂笑着靠近,“自然是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去做。”
說完不等雲舒反應,一把将她打橫抱起,附在她耳邊道:“那夜我要的太急,沒教你得趣,今晚補給你。”
雲舒瞳孔微縮,明知躲不過這一遭,卻還是攥住薛恒的衣領,晃着腿掙紮,“你放我下來!”
薛恒邪魅一笑,抱着雲舒滾上床榻。
無力慵移腕,多嬌愛斂躬。汗光珠點點,發亂綠松松。
待到後半夜,雲舒幾乎脫力,連身下的被衾都抓不住了。
薛恒說到做到,讓她深深體會了一番,她也從一開始的不肯屈服漸漸敗下陣來,直到筋疲力盡。
可薛恒卻沒有要放過她的意思。
她恨極了,深知薛恒想要她徹底臣服,不達此目的誓不罷休,便用最後一絲哀求:“世子,世子,你饒了奴婢吧。”
話音剛落,便被薛恒狠狠堵住了唇瓣,接着大腦一陣空白,她窒息般顫抖着,許久許久才平息下來。
事後被薛恒撈進懷中,蓋上錦被,慢慢回魂。
薛恒烏發披散,汗水津津,眼中聚着一層薄霧似得,朦朦胧胧。他低頭看了看肩頭殷紅的抓痕,刮了下雲舒秀挺的鼻梁道,“怎麼跟小貓似得,急了就抓人。”
雲舒閉着眼,一句話都不想跟薛恒說。
見她不說話,薛恒勾唇一笑,貼着她的臉耳語了一番。雲舒霍地睜開雙眼,惱怒地瞪着眼前人,“你還是不是人?”
薛恒輕嗤,笑容玩味地看雲舒。
他狹長的眸子煙雨朦胧,望着她的目光迷離卻又輕佻,深情款款,足以将冰雪消融。半掩的錦被下露出薄肌勁腰,以及一雙曲起的長腿。
此人當真生了一副好皮囊,從上到下都挑不出毛病來,但此時此刻,雲舒與他親密地躺在一處,心裡隻想着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