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景洺盯着的小巧耳垂上微微晃動的耳墜子,上面鑲嵌着紅寶石泛着瑩光,一抹紅襯着馮小姐真美。
馮春熙擡眼,望着眼前愣神的人,莞爾一笑,“看什麼呢?”
謝景洺随手将蓋頭扔到床上,轉身,大字躺在馮春熙旁邊,嘴裡抱怨着,“累死我了,成個親這麼累,早知到我……”
“早知道你就怎麼了?”
馮春熙轉身俯下身,半撐着身子在他上方,看着他的眼睛問道。兩人之間的距離不過咫尺,近到她能嗅到他身上的酒香,近到他能看清她瞳孔中的倒影。
馮春熙勾唇一笑,纖纖玉指從胸膛撫上,攀上他的衣領,慢條斯理解開他衣襟處的口子。
謝景洺卻是更難呼吸了,混迹青樓的人偏過頭,泛紅的喉結上下滾動,“等一下……”
“等什麼?”馮春熙低下頭,呼吸如羽毛輕輕拂過他的耳朵,聲音中帶着嬌柔,“你還要姐姐教你嗎?”
呼吸一窒,他捉住她的手腕,坐起來,平複了一下呼吸,沒有理會身後不滿的人兒。
“我給你看個東西。”
謝景洺起身,翻箱倒櫃從最底下尋常一個小箱子,拿到馮春熙面前打開,道:“之前你送來的畫樣,我照着樣子調配出了顔料,就是不知道效果如何。”
“謝景洺。”馮春熙雙手交叉抱胸,掃了一眼箱子裡面的東西,“你确定要在洞房花燭夜幹這事嗎?明天我要敬茶,後天要回門,不合适。還是說,你嫌棄我背後的胎記?”
“不敢、不敢。”謝景洺咧嘴一笑,“我不過是想着紋上去,可能就是一輩子的事情了,須得慎重一些,先試試看效果如何,不喜歡再改。”
馮春熙沉思片刻,覺得他說得有理,行至梳妝台前,拆開頭發上的金銀發钗、耳墜子、手镯,烏黑的發絲垂落腰間,她轉去裡間,再出來時,大紅的嫁衣脫去,隻餘下藕粉色的單褲、紅色鴛鴦戲水肚兜,外披着霞色紗衣,雪白的肌膚若影若現。
謝景洺一時晃了神。
他竟不知馮春熙身段如此好。
筆直修長的雙腿,盈盈細腰,胸前那兩團罩不住的雪白,頓時鼻子癢癢的,他捂嘴咳嗽兩聲,再看下去,真的要出洋相。
馮春熙卻是不知他的窘迫,牽着他的手來到床上,褪去身上的紗衣,趴在軟和被褥之上,手伸到後腰處,解開肚兜的帶子,擔心頭發影響他,将發絲撩到一旁。
見半天沒有動靜,回頭看了他一眼,見他隻是呆愣,複而轉回頭,沒有急着催促。
謝景洺手指撫過後腰的紅色胎記,極緻地白和紅,反而形成了詭異的和諧。
“要不,留着吧,看多了也就順眼了,不難看,紋身挺疼的。”
“不要。”馮春熙拒絕了,“再不難看,也跟了我二十五年,夠了。”
謝景洺用筆蘸顔料,落于肌膚之上,不一會兒,後背之上的紅色的胎記綻放一簇一簇的紅色月季,綠色的藤枝,燦爛妖豔,已經完全看不出原來的胎記。
待墨水幹了後,馮春熙走到梳妝台前,背對着,回頭看着鏡中。
眼中閃過一絲驚訝,目光注視着,心尖顫抖。
她曾厭惡至極的、痛苦不已的,居然能如此地美,換上她最愛的月季。她難以抑制内心的雀躍和沖動,她想立即讓他為她紋上永久的印記,讓紅色的月季永遠盛開,永不枯萎。
“好看嗎?有沒有需要修改的地方?”
為了看出全部的效果,她褪去身上所有的衣物,不餘一點兒布料,渾身赤裸地站立在他面前,縱然他們今日成親,謝景洺仍舊是有些羞怯。
既想看,又不敢看。
心髒撲通撲通跳動,快地讓人感到不安,馮春熙亟需找到一個出口,她轉身見到偏着頭的他,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勾着他的脖頸,唇貼着他的耳際,柔聲道:“春宵一刻值千金,夫君還在等什麼?”
他一愣,伸手攬過她的腰,吻密密落下,手掌揉着觊觎已久的那團雪白,嬌喘聲漸起……
趴在門縫偷聽半天的婆子終于聽到了等待依舊的聲音,老臉一紅,心終于放下來。
小姐終于是有了歸宿。
謝景恒回到院中身子有些搖晃,擋了一晚上的酒,醉意上來,婆子趕緊端上醒酒湯,喝了半碗,推開房門,見到床上隆起,欲上前,停下腳步,擡手,聞了一下衣袖,沾了酒氣。
南星不喜。
他褪下外衣,身上的酒氣淡了,坐在床邊,掀起被子,側躺在她旁邊,她睡得正香,絲毫沒有醒來的意思。
許是今日大婚的熱鬧沾染,也可能是醉意撩人,他内心躁動,亟需纾解的渠道,手探入衣服中,貪婪地揉撫摸着細膩的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