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隊合作首先得對齊顆粒度。

“你怎麼會來到這裡？”

“還記得那個許大嬸嗎？我走了之後她肯定上門來過吧。”

原來老阿姨姓許，跟阿一五百年前是本家。

老阿姨家裡有一張女兒一家三口的照片，背面寫着異色鎮三個字以及拍攝時間。

“日期竟然是十五年前？”阿一吃驚不已，“她不是說女兒三年前才結婚嗎？”

“許大嬸十年前受刺激了，之後腦子一直不太清楚，估計迷失在某個時間輪回裡走不出來了。”老補瞅了一眼高楦，舉起手掌擋在嘴巴前，朝着阿一耳語，“這小孩誰啊？信得過嗎？”

高楦一把扯下老補裝模作樣的手，一臉不屑。

“咳咳，倒是你，阿一，來這裡做什麼？”

“不是你給我發郵件了？”

老補滿臉驚訝，緩緩搖頭：“我沒有給你發過郵件啊！”

阿一打開手機郵箱，盡管沒有網絡，依舊可以查看已經緩存的郵件，确實有兩封一模一樣的郵件，第二封的發件人正是老補。

這下子，事情朝着意想不到的方向發展。老補電腦裡确實找不到這封郵件，那麼隻有一個可能，就是有人偷偷用老補的電腦發過郵件又徹底删除。

不管這個人是誰，肯定是在這家賓館裡下的手。

“隻有這裡可以接上網絡，也許，是趁着我睡覺的時候幹的……”

阿一說起來到小鎮後遇見怪物的經過。這下輪到老補吃驚，他瞪着一雙死魚眼，不可置信地開口：“你竟然真的遇見了？”

“你比我早來好幾天，難道沒碰見過？”

“我一向遵守規則，說了晚上不出門，堅決不出門。”

高楦哼了一聲：“你這人狗屎運還不差。”

“這孩子一向說話這麼讨人厭嗎？”老補指着高楦，下一秒手指差點被掰斷，他哇哇大叫，加上阿一求饒，這才逃過一劫。

回到正題，原來老補一直住在吱吱街二十六号，白天出門打探許大嬸女兒的消息，太陽落山前準時回來，由此生活過得還算稀松平常。隻是，偶然間知道了一些奇怪的傳聞。

這座賓館會給男客提供性服務，收費不菲。老補是個沒錢的窮光蛋，連吃飯都摳搜，因此并沒有機會見識這一特殊對待。

“雖然聽房是個不好的行為，但無奈他們動靜太大，整夜都在攪和，所以，我稍稍惡趣味地觀察了一番。”

來到二樓走廊盡頭，一間空蕩蕩的房間出現在眼前，桌椅沙發之類的家具燒得隻剩下薄脆的架子，一碰就碎成渣滓。

這就是案發現場。賓館房間都鋪着地毯，這間屋子的地毯隻剩下黑灰，靠近床邊的地闆上遺留兩道人形黑斑，看着滲人。

他們站在那裡盯着黑斑看了一會，忽然一同打了個冷顫，面面相觑後不約而同退到走廊。

對面就是老補的屋子，單人房，沒有窗，所以價格便宜。隔壁也是同樣戶型，隻是客人來來去去，基本上不重樣。不變的一點是隔壁激烈的床事不曾斷絕，就連那女孩的聲音似乎都沒變過。

有一次，他刻意趁着隔壁敲門聲響起時開門，見到來人是個黑發飄飄長相清秀的女孩。

“總感覺眼熟，但是确實不認識。”

那女孩竟然還朝着老補笑笑，做出噤聲的手勢。

盡管老補本着公序良俗準備舉報，無奈手機沒信号。

“對了，今天早上起火之前，我好像聽見隔壁在吵架。男人說，你到底想幹什麼，女人說，你不需要知道。”

因此，被吵醒的老補閑來無事發呆時，第一時間聞到氣味不對，立刻挨個房間敲門，拯救人民于水火。

在阿一到來之前，他早已把賓館翻了一個遍，并無異常。至于前台的登記簿，他掏出一個灰皮封面的筆記本：“除卻表面上的入住登記，還有裡世界的記錄。”

這個筆記本中詳細記錄着十來個女孩接客的日期，以及賺得金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