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柏把飲料遞給兩個人，跟他們對視了一眼，忽視了他們眼中的不同意。那紅毛盯着川柏看，明明外貌看起來特别無害，偏偏那雙眼睛透着一股狠勁。

“行，我幹了，加個聯系方式。”

等着紅毛爆炸頭回頭跟着他的那群兄弟們散了，徐天冬他們才知道這紅毛的名字——黃白。

“這名字還真挺有趣，全是顔色……”

“川柏，你真打算給他錢？你知道誰要找你麻煩麼？”

徐天冬從小就不是個吃虧的性子，要不是常景勝在一邊按着，他早和紅毛打起來了。欺負過他的人，憑什麼還要他花錢？從小到大，他們兩個不曉得打過多少架，常景勝也是個滑頭，有時候兩人一唱一和，雙方父母就信了。

川柏看着徐天冬，捏了個拳頭，想到他憤怒的表情是因為自己而起，他輕笑了下。如果不是身高不夠，他還真想去拍拍徐天冬，此時此刻他就像某種炸毛了的小動物。

“能用錢解決的事，就不用費神了。”

“啧啧啧，這到底是啥土豪發言，來來，跟哥說說你是不是繼承了百萬家産沒地方花？”

常景勝把川柏一搭肩，往外面走去，徐天冬見他是認真的也就沒說話了。

……

“爺爺奶奶！我們來了！”

中藥堂裡那股子濃重的藥味被這聲喊沖淡了些，很快又合了回去。徐天葵率先撲進奶奶的懷裡撒了嬌，徐天冬已經和前面的老爸打了招呼，往後面的天井去坐着喝茶。

天井和另一邊的平地上曬着幹草，一股又苦又甜的澀味，彌散在空氣中。徐天冬端着杯茶，找到了在後院翻動幹草片的爺爺，手上的耙犁緩緩地翻動着。

“爺爺，來喝水，我來幫你吧。你的那幾個學徒呢？”

“小冬來了，讓他們出去送藥了。”爺爺接過徐天冬的茶喝了一口，笑了起來，“新學期怎麼樣？好玩嗎？”

徐天冬眉飛色舞地說了起來，爺爺坐在一旁聽了許久，望着藥堂旁邊的高樓，悠悠地歎了口氣。

“爺爺，為什麼要歎氣？”

“時間啊，過得太快了，一轉眼，小冬也要變成大人了。”爺爺捏着一片幹草聞了起來，“爺爺還記得，你和隔壁的小朋友進來玩把藥草籮筐打翻了，兩個小娃娃想扶起來，結果弄倒了更多，一邊哇哇大哭一邊扶……”

徐天冬被老人家的笑聲弄得一尴尬，他小時候憨批的事做的真挺多的，不過這件确是從未聽過的。

“額……什麼小朋友？爺爺，你們有時候提起我和小朋友，我小時候還有什麼好朋友嗎？我咋不記得？”

“大概是你上幼兒園之前的事了，這邊上不是有個孤兒院嗎？那個小朋友就是孤兒院的，老愛找你玩，長得白白嫩嫩的，嘶……是男的還是女的……”

爺爺收了笑，摸着胡子，那邊奶奶送來兩碟糕點，也在小闆凳上坐下了，接着他的話繼續說“白白嫩嫩的小男孩，虧得小冬當時還老叫人家媳婦，後來孤兒院搬了，往後就沒見過了。”

徐天冬塞了兩塊綠豆糕，他才不相信自己小時候有這麼傻的，不過随着兩個老人家的話，腦海中确實隐約浮現出一個小孩的樣子。

皮膚白白的，嘴唇紅紅的，眼睛黑黑的，好像老愛跟着自己玩……眼睛有點上翹，有點熟悉的感覺……爺爺奶奶的話題已經移到别的地方去了，徐天冬也晃晃頭，不知道這麼可愛的小男孩，長大之後會是什麼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