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地方?”
“秋……日……小區?”徐天冬望了眼裡面的居民樓,川柏要在這裡給他介紹什麼朋友呢?
兩人還沒走幾步,就看到蹲在小區花壇邊上的川柏,旁邊還有個瘦瘦的小女孩,潦草地紮着個小辮,兩人似乎是在說話,小女孩好像不樂意地撇着嘴。
“川柏!”徐天冬跑到花壇邊上往他背上一敲,看着地上這個撒嬌生氣的小女孩有趣,便撥弄了下她的辮子,“這是哪裡來的小女孩?”
“嗚——嗚哇!”
小女孩哭了起來,徐天冬和常景勝都愣了,川柏無奈地歎了口氣,他朝着徐天冬看了一眼——仿佛是在說,這是你的鍋。
“哎呀,小朋友,你别哭了好不好呀?告訴哥哥,你叫什麼名字?”
把人弄哭的徐天冬隻好蹲下去,抱着小孩輕聲哄着,那小孩一邊哭一邊道:“我,我……嗚嗚……我叫清清……”
“清清!清清别哭了,爸爸在這呢!”
遠遠地傳來一聲男人的呼喊,徐天冬不由自主地朝那邊看去。一個男人肩膀上扛着一袋米正焦急地朝這裡趕來,借着路燈,徐天冬發現那個男人胡子拉碴,看起來年紀挺大的。
“不好意思,家裡有點亂,坐這裡吧?你們想喝飲料不,我給你們開。”
“清清乖乖來洗漱,爸爸和這些哥哥講會話。”
那個小女孩看了他們幾個,依偎在男人的身邊不肯走,那男人也不生氣,反倒輕柔地安慰了幾聲,倒飲料的時候也給幾個小女孩倒了幾杯。
徐天冬期間一直在用眼神暗示川柏,示意對方把這情況交代清楚。常景勝一點也不客氣,端起飲料來喝了幾口,他朝着那男人道:
“老哥剛從外地搬來麼?”
那男人看了川柏一眼,似乎拿不準是什麼意思。川柏這才吭聲道:
“這兩個都是我的好朋友,徐天冬、常景勝。”川柏停頓了一會,“這是我工作室的成員,他也是個填詞作曲的音樂人。”
“不敢當不敢當,就是有點興趣,我叫李晴明,我比你們都快大上十歲了,不介意的話就叫我李哥吧。”
李晴明說起話來都很輕柔,和他這邋遢的外表頗不相似。徐天冬和常景勝一聽到川柏的介紹,眼睛都亮起來了,雖然對方謙虛說隻是愛好,但能入川柏眼的,能力應該不低吧?
“我本人沒什麼愛好,就是填填詞,之前我住在雲市那邊,現在才搬過來的。”
李晴明拍着靠在手邊的女兒,幾個人聊得沒多會,那小朋友就眼皮打架,很快睡着了。他把女兒放到房間裡關好了門,從行李堆裡把吉他翻出來,要把前幾天填的一首小歌唱給他們聽。
“長滿樟樹的街道,零星地散落着葉子和行人……”
李晴明的聲音有些滄桑,和這清澈的歌詞有些不太相合。但在場的幾個人都聽出來曲調的新鮮和美,徐天冬更是躍躍欲試,他看了一眼川柏,在對方鼓勵的眼神中朝着李晴明道:
“李哥,你這有寫好的譜和詞麼?太好聽了!我也想唱一下。”
李晴明驚喜地看了一眼徐天冬,把吉他放下轉身朝着那行李堆裡翻找,好不容易找到一個皺巴巴的本子,裡面全是筆迹。
徐天冬拿起吉他,川柏上前替他按住褶皺的本子,兩個人配合默契。一旁的常景勝撓了撓頭,催促他快些開始。
“長滿樟樹的街道……”
同一首歌,有着完全不同的效果。徐天冬的聲音緩緩的,仿佛那條街上片片飄零的葉子,比起滄桑沙啞的李晴明,表現力要好太多了。
李晴明激動地揮了下手,他克制了一會才沒打斷徐天冬的歌唱,但内心卻是情緒湧起。這男孩的音色真是不錯,唱歌上的天賦遠超常人,隻聽他唱了一遍就能完全重複,一點錯也不出——甚至唱得更好!
“太好了!你唱得太好了!”
“是李哥的這歌寫得真好,調子又柔,詞又輕。”
徐天冬心滿意足地放下吉他,幾個人立刻湊在一起讨論這首歌,就屬李晴明最激動。畢竟有才華的人總會相互愛惜,徐天冬才十六歲,如果能在歌唱這方面繼續發展下去,前途無量。
“我現在覺得你說的,都是有希望的事了。”
聽到這話,正在給徐天冬倒飲料的川柏笑了笑。常景勝立刻追問是什麼事,川柏淡淡地道:
“我想投資李晴明,讓他作的詞曲唱遍全國。”
原本溫柔緩和的李晴明身上,在此時此刻爆發出一種異樣的光彩活力,他緊握住徐天冬的手:
“你能願意給我唱歌嗎?”
常景勝在旁邊羨慕得啊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