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冬就語文和英語稍微好點,他也想不通,石雨涵怎麼就找上他了。再說這個叫蘇什麼欣的女生,讀起單詞來,雖然細聲細氣但十分标準,根本不需要教嘛。
“哎,有人享豔福,有人隻能享單身貴族的福了。”
常景勝抱着一碗面猛吃,想到高一和高二的學生會是一起檢查的,呲溜面的聲音更響了起來。
……
“川柏又不來?不來更好。”常景勝歎了口氣。
徐天冬使勁把他頭上的雜毛揉了揉,心裡也沉甸甸的:
“别想了,就算川柏不喜歡人家,學姐也不會喜歡你的。”
“嗨!行吧!都說天涯何處無芳草,要是川柏真喜歡,讓給他也沒什麼。”常景勝把手上的樂譜翻了一頁,他心中還是有頗多疑問,川柏要是喜歡林舒雅,怎麼不跟他們來呢?
此時正被他們惦念着的川柏,也正在思索着同一個問題,飛星在旁邊叽叽喳喳好一會,才猶疑地停下來:
“老大,你也會走神啊?”
這還真不怪他會發出這種疑問,川柏平日在他的面前,工作強度比他還大,人家白天還要上學,晚上卻依舊能保持絕對的專注力,處理事務。這些天來,飛星還是第一次見到他走神。
“需要我們先停下工作,你休息會嗎?”
自從他來到華夏後,發現華夏的高中生竟然要做這麼多的學習任務,他就萬分慶幸自己是個華裔了。飛星推了推黑框眼鏡,真誠地朝着川柏發問。川柏搖頭看了他一眼,兩人繼續工作,一直到深夜十點他們才停下來。
看着飛星又灌了一口咖啡,川柏也喝了口自己的花茶——這還是徐天冬給他帶來的,說是家裡配的降火花茶,喝起來有點微微的苦,苦過後是點點回甘,有點像徐天冬身上的味道。
“飛星,你遇見過你想愛不能愛的人嗎?”
飛星噗嗤一下笑了起來,川柏從未問過他工作以外的事,一問就是這麼糾結的?他聳聳肩膀:
“沒有什麼想愛不能愛吧?隻有愛和不愛。”
“人應該順從自己的心,如果想愛,就勇敢點不管有什麼都面對。如果不敢愛,就幹脆不要再去想了。”
川柏抿了一口花茶,久久沒有說話。
勇敢點?是啊,他一點也不勇敢。他想也不敢想,他能和徐天冬在一起……上輩子看着徐天冬因為同性之愛跌落懸崖,他這輩子隻想好好保護他。如果不能保護他,他重來一遍又有何意義?
“為什麼不能愛啊?難道是羅密歐和朱麗葉?可羅密歐與朱麗葉也相愛了啊!”飛星的眼中燃起熊熊吃瓜之火,他追問下去,忽然間看了一眼川柏,“難道你愛上的是你的長輩,你的老師?”
川柏搖搖頭,他放下手中的花茶,口中又苦又甘,想起今天白天徐天冬開他和林舒雅玩笑的樣子:
“我喜歡一個男孩,我不能将他拖入深淵。”
或許是深淵這個詞難理解,又或許是川柏說的話太勁爆,飛星好一會才緩過來,大呼小叫。
“天哪!要在這個地方喜歡上一個男孩,你可真夠有勇氣的!我現在明白了!上帝啊,你可太慘了。”
飛星在外國見的同性戀不少,來到華國來還一對都沒見到,這地方對同性愛人的包容度不高。
“老大,追求愛是每個人都有的權利。”
被飛星拍了拍肩膀,川柏站了起來,一言不發地往外面去了。
……
“喏,徐天冬在那呢?他每天早上都跟那小姑娘一起學英語,可起勁了。”
常景勝說起來眉飛色舞,川柏捏着袋牛奶,盯着那一高一矮的身影。
“徐天冬喜歡她?”
“我看不是,是小姑娘喜歡這崽子吧。”常景勝摸了下下巴,“從小到大,送上門來表白的不知有多少個喲,我們打個賭,不出三天,肯定要告白……對了,三天之後樂隊要去人民公園唱歌,那時候你有時間嗎?”
川柏的心中一冷,三天以後正是周末,徐天冬卻連這種事情都不願意告訴他了嗎?
“什麼時候商量的?”
“就昨天晚上呗,川柏,你啥時候能來跟我們商量一下樂隊的事?”
川柏把牛奶袋子擰得太緊,忘記了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