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曾經有多少回憶?
無可奈何……”
無可奈何。
徐天冬苦笑起來,一下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了。
他望望灰沉沉的天,心中早已不是激蕩。原來如此,以往的種種細節都浮上心頭,難怪他對川柏和常景勝有這樣的差别。他怎麼會擔心常景勝喜歡别人,又怕他知道自己被人告白——一切不過是喜歡。
“呼——”
“怎麼了?”一杯熱咖啡遞到面前,司徒良不知何時走了過來,“萬人迷徐天冬,不會被剛剛小小的女生告白吓怕了?”
徐天冬接過那杯咖啡,喝了一小口,苦到他皺起眉頭,他沒去看司徒良,目光放在遠處的常景勝和林舒雅身上。
“女生告白有什麼可怕呢?男生的告白才可怕……吧。”
“哦?你覺得可怕,我卻覺得可喜。”
徐天冬捏緊了咖啡杯,轉頭來看司徒良。司徒良的一對桃花眼,實在是好看,當他專注的時候,總是讓人産生被喜歡的幻覺,就好像此時。
司徒良一字一句地道:
“我,本來想讓你體會一下這種可喜,又或可怕的。”
“你說什麼?”
徐天冬嚯地一下站起來,司徒良還坐在那兒,笑意盈盈地看着他,溫暖的笑容想要把他融化。
“天冬,其實男生喜歡男生沒什麼的,你說呢?我比女生會照顧人,我比女生更懂你,我們在一起的話,你肯定會很快樂。”
徐天冬往前走去,司徒良還跟在後面說些什麼好話。
“你邀請我組樂隊,是想?”
“首先當然是想認識你,多點時間和你相處;你的歌确實唱得不錯。”司徒良的語氣頗為自得,“兩全其美,不好嗎?”
徐天冬把咖啡放在凳子上,拎起自己的書包,冷冷說了句不好,就往公園外走,腳步快得連常景勝都沒追上。
……
“這個軟件能在下個月試使用了?”
川柏的語氣也不免高了幾分,飛星拍着他的肩膀坐下來,手指着玻璃窗外的幾張隔斷辦公桌——每個辦公桌上的人,都是他們親手聘來的,短短的幾個月能把川柏的想法做出個雛形來,已經很不錯了。
“怎麼樣?能讓你這苦瓜臉變成甜瓜臉了吧?”
川柏沒說話,仔細地翻看飛星給他的文件。這紙張雪白,像那個女孩送給徐天冬的花。
“如果送愛人的話,還是送玫瑰花吧?”
“哈?老大,你到底有沒有在看啊?”
川柏的手機嗡嗡響起來,他看了一會屏幕,忽然站了起來。
“川哥哥,爸爸讓我跟你說,那天的那個哥哥來了,要找他去買酒喝。”
就聽了這麼一句,川柏擡起腳就走,對飛星的追問置若罔聞,兩個人的動靜大到工作室裡的其人都分神看過來。
……
“他怎麼樣?”
“嗨,這小子二兩白酒就被我放倒了。”
李晴明刮了胡子幹淨許多,說出話來卻脫離不了廢柴大叔的氣息。
川柏一時間生氣,不知道該氣徐天冬膽大喝白酒,還是氣李晴明不顧人家才十六歲給他灌醉了。
“他怎麼會跑到這來?”
“他……像是來找你的?見到我一個人在,就非要我和他喝酒,談什麼愛情。”李晴明說着就笑了出來,“你們高中生真是一代比一代強。”
川柏沒心思聽對方說話,一溜煙跑進去,就看到徐天冬橫躺在沙發上哼哼唧唧,李清清坐在另一個椅子上乖乖看着電視。
電視裡小豬佩佩的聲音,加上徐天冬的哼哼聲特别相配。桌上還放着燒酒、啤酒還有兩個下酒菜,川柏蹲到徐天冬的面前,一摸臉,被酒燒得滾燙。
“下次他要來喝酒,就給我打電話。”
“他不能喝酒。”
李晴明點點頭,幫着川柏把徐天冬撈起來,搭到他的肩上。
“是不能喝酒,要不然這好嗓子也要造作費了。”
川柏的車就停在樓下,他把徐天冬往後排一放,自己也擠了進去。
“徐天冬,徐天冬,聽到沒?”川柏輕輕地拍着他的臉蛋,“好嗓子不能作。”
徐天冬沒回答,哼唧了一下,嘴唇被酒燒得通紅,像水嫩嫩的櫻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