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演得真好!”
負責的老師給了他們一個大拇指,讓他們套上羽絨服,示意他們可以回到班上看表演了。
徐天冬熱得直冒汗,接過羽絨服,就想走到外面去找川柏。此時此刻,他也隻想和川柏分享這種快樂。常景勝沒有走留下來和林舒雅說話,幫忙整理器材。
“徐天冬,你等等我!”
從後台房子裡出來,外面是一條很寂寥的小徑,黑漆漆的,根本沒有人在,隻要穿過這條小徑繞到前面去就是大操場了。
徐天冬頓住腳步,司徒良從黑暗裡追來。
他顯得和平常都很不一樣,他直接抓住了徐天冬的手,有些激動地說:
“你剛剛表演得真好,我們兩個的配合也天衣無縫。”
“嘶——學長,你放開我。”
徐天冬手上抱着件羽絨服不好動作,司徒良的手抓得很緊,甩不掉。
“你為什麼不接受我?明明我們那麼般配?”
“你是不是喜歡那個川柏?你們在一起了?”
一連四個問題,一個比一個急促,砸到徐天冬的面前。徐天冬根本就不想在這糾纏,他冷冷地道:
“學長,能不能松開我?”
“好,你回答我的問題我就松開。”
徐天冬心裡也怒火騰騰,這司徒良平日裡看着溫和,怎麼就發起瘋來?他一點也不想對方知道更多自己的私事,更何況還是關于川柏的。
他用力地一推,嘭地一聲,司徒良撞到旁邊的磚牆上,羽絨服也應聲而落。
“為什麼,為什麼我們不在一起?如果我們在一起了,明明就那麼幸福啊!”
徐天冬彎腰撿起羽絨服,黑暗下跌倒在地的司徒良,喃喃自語,還有幾分可憐。他聽清楚了對方的話,一瞬間的疑惑包裹了憤怒。
“你說什麼?”
司徒良瞪大着眼睛,他看向徐天冬,深情無比:
“我說我們肯定會在一起的,你那麼喜歡我,一定會在一起的。是嗎?天冬?不要理不知道從哪來的川柏。”
“司徒良,你清醒一點……”
“他喜歡的可不是你!”
川柏冷清的話從後面響起,他快步跑過來,摟住徐天冬的肩,冷冷地盯着坐在地上的司徒良。
司徒良似笑非笑,心中卻疼痛不已,他也不明白,每天晚上夢見的到底是未來還是幻象了。可要說是幻象,那些細節也太真實了,徐天冬每次柔軟的親吻,溫暖的笑容,明明觸手可及……
但明明就沒有這個人!
“你快離開他,一定是他讓你跳樓的!”
“我們才是最般配的人,我們都喜歡音樂。這個川柏,什麼都不懂,他憑什麼能陪在你的身邊?”
川柏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看向司徒良。一旁的徐天冬像是聽到了笑話一樣笑出了聲,他抓住了上前的川柏,轉身道:
“司徒良,你一定是生病了,最好去看看有沒有發燒。”
徐天冬搖頭晃腦,那點不愉快也找到了解釋——司徒良肯定是發燒或者生了什麼病,發了臆想。他會跟司徒良在一起?他會跳樓?前者不可能,後者更不可能。
他這麼一個從小長在蜜罐裡的幸福娃,怎麼可能會跳樓?他的爸媽妹妹還有爺爺奶奶,現在還有川柏了,哪一個不是他要珍惜的?更何況,他還有音樂夢沒完成,怎麼會輕易跳樓呢?
徐天冬樂夠了,才發現跟在身邊的川柏一言不發,他們都在前面操場棚子下找了個位置坐下,川柏還沉浸在思緒裡。
“喂,怎麼了?你不開心?”
徐天冬撞了撞川柏,想想要是有個喜歡川柏的人這麼随處粘着他,他應該也會有不爽的。把披腿的羽絨服移到兩人的腿間,徐天冬的手便在裡面躲着,偷偷地觸摸着川柏的大腿。
“我跟常景勝說說,我不去那個樂隊了。”
川柏眨眨眼,羽絨服底下,兩隻冰冷的手交纏。
四周都是掌聲、晃動的熒光棒和坐着的同學,台上燈光明滅。
“他說的……沒有錯……”
徐天冬皺起了眉頭,外界嘈雜的聲音讓他差點懷疑自己聽錯了,他不由地再問:
“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