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無他失笑,放下手機:“好,先吃飯。”
周宥立刻眉開眼笑,把自己盤子裡切好的水果推到林知無面前:“陸哥嘗嘗這個草莓,很甜。”
系統在精神空間裡翻了個身:“宿主,周宥還真體貼哦。”
林知無正要去拿草莓,聞言手指一頓,差點忘了周宥之前對他告白這件事了。
若無其事地拿起草莓放進嘴裡,林知無點評:“确實甜。”
周宥眼睛一亮,又殷勤地遞上餐巾紙:“陸哥嘴角沾到了草莓的汁水。”
“哪裡?”林知無随手擦了擦。
“不是那邊,是這邊。”周宥突然傾身過來,手指輕輕點在自己嘴角示意,“右邊。”
兩人的距離瞬間拉近,林知無能聞到周宥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氣。
他下意識往後仰了仰,自己用紙巾擦了擦嘴角:“還有嗎?”
周宥眼底閃過一絲失落,但很快又揚起笑容:“好了。”
林知無頗有些無奈,周宥能不能像上個世界一樣穩重一點?
弄得他怪不好意思的。
在周宥家蹭過早飯,林知無先把周宥送到了悅動娛樂,自己調頭去了警察局。
警察局的審訊室裡,顧徐雙手被铐,見到林知無,他明顯一愣:“你來幹什麼?”
林知無在他對面坐下,姿态放松:“甘培泉昨天夜裡,跟劉志成走了。”
顧徐臉色一變:“不可能!”
他給甘培泉留了三千萬,甘培泉根本不需要出賣自己。
林知無對顧徐的表現沒有做出任何反應,他隻是平淡地再次給了顧徐一擊:“看待冬天不要憂郁,也要相信春天終究會到來,這句話你應該還記得?我也沒有想到,我寫下的這句話,會影響你。”
顧徐的表情凝固了:“你什麼意思?”
“顧總是聰明人,有些話不需要說得太明白,不是嗎?”林知無向前傾身,“除非顧總自欺欺人。”
顧徐的瞳孔劇烈收縮,手指無意識地抓緊了椅子扶手,手铐碰撞間發出響動。
“不可能!你在說謊!”
“看來顧徐暫時選擇了欺騙自己。”系統老成地搖搖頭,“真相就是這麼殘酷。”
林知無拿出手機,調出一段視頻——那是甘培泉在《春天》采訪前的彩排錄像,畫面中,陸祈正一字一句地教甘培泉如何回答問題。
顧徐的臉色瞬間慘白,整個人仿佛被抽走了靈魂,他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最終隻能低下頭,肩膀劇烈顫抖起來。
“順便告訴你。”林知無起身要走,又回了下頭,“甘培泉想拿着你給的錢跑路,可惜,那筆錢他沒拿到。”
顧徐猛地擡頭:“你做了什麼?”
“伸張正義?”林知無走向門口,“再見,顧總。”
身後傳來顧徐撕心裂肺的吼叫和手铐撞擊桌面的巨響,但林知無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審訊室。
三天後,某高檔會所。
甘培泉跪在柔軟的地毯上,強忍着反胃的感覺,為面前的男人倒酒,他的手腕上還有未消的淤青,嘴角也破了皮,但臉上仍挂着讨好的笑容。
“王總,您嘗嘗這酒,是我特意為您選的。”他聲音溫柔,将酒杯遞到王總唇邊。
王總——一個五十多歲,大腹便便的男人——捏住甘培泉的下巴,粗魯地将酒灌進他嘴裡:“小賤貨,自己先喝一口。”
甘培泉被嗆得咳嗽起來,酒液順着下巴流到襯衫上,但他不敢擦拭,隻能賠笑:“……謝謝王總的酒。”
包廂裡還有其他幾個男人劉志成的狐朋狗友。
自從那晚上了劉志成的車,甘培泉就像一件商品,被轉手于這些有錢人之間,他們給他提供庇護,而他要付出的,是尊嚴和身體。
“聽說顧徐栽了?”一個戴着鏡的男人突然開口,“小甘啊,你現在可是無主的小野貓了。”
甘培泉身體一僵,随即又放松下來,故作輕松道:“李總說笑了,我這不是找到新主人了嗎?”說着,甘培泉“喵”了一聲。
男人們哄笑起來,笑聲中滿是輕蔑。
酒過三巡,甘培泉已經被灌得半醉,他借故去洗手間,踉跄着離開包廂。
關上門的瞬間,他臉上的媚态立刻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扭曲的怨恨。
“一群老畜生……”他咬牙切齒地咒罵,随即又想到什麼,眼中閃過一絲惡毒的光芒。
回到包廂後,甘培泉故意裝作醉酒,半真半假地抱怨:“各位主人,你們不知道,我那個前經紀人陸祈,才是gay圈極品……”
“哦?”王總來了興趣,“怎麼說?”
甘培泉壓低聲音,添油加醋道:“陸祈長得俊,身材也好,圈裡追他的男人一大把。”
接着,甘培泉故意停頓,“他一向心高氣傲,誰也看不上就是了。”
男人們的眼神立刻變了,互相交換着意味深長的目光。
他們最喜歡玩的,就是把高嶺之花,拉下神壇。
李總推了推眼鏡,露出貪婪的笑容:“有意思,小甘啊,你有辦法把他約出來嗎?”
甘培泉露出得逞的笑:“當然,我願意為各位主人效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