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江家别墅主卧的燈還亮着。
沈佳穿着一套亮片鑲邊的粉色吊帶睡衣,料子薄得幾乎能看見肌膚,偏偏她還故意披着一件男士襯衫,松松垮垮挂在肩頭,暴露出大片白花花的皮膚。
她斜躺在床上,翹着腿刷手機,一邊嚼着口香糖,一邊等人。
門開了。
江衍之進來,一眼就看見那副騷包打扮,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
“第幾次了?”
沈佳懶洋洋擡頭,笑得豔俗,
“第五次吧?你弟弟都能拐個女人回家,你我領了證連個牽手都沒,你不覺得對不起我嗎?”
江衍之冷笑,
“你想要什麼?說。”
沈佳舔了舔嘴唇,把手機扔開,靠近他,眼神媚得不行,
“我要名,要利,要你。咱倆搭上這關系,我就不信撈不到點好處。”
“你想撈東西,去你該去的地方,不要在我這兒犯賤。”
江衍之眼神一冷,往後退了一步,像是躲髒東西。
沈佳臉色變了,強撐笑意,
“你現在是江家總裁,我是你老婆,我不靠你靠誰?”
江衍之懶得聽她繼續胡攪蠻纏,轉身準備走。
沈佳突然扔出一句:
“你不是想搞垮你弟弟?那就從他的小女朋友下手呗。”
江衍之腳步頓住,緩緩回頭。
“她不是女朋友。”
他說,眼神陰冷,
“是我弟弟的——老婆。”
沈佳愣了一下,旋即笑得諷刺,
“你弟弟還挺會挑……不過嘛,要搞垮他,先搞她,聽起來倒是挺省事的。”
江衍之沉默幾秒,嗓音低得發冷:
“你要找存在感,我不攔着你。但别真把自己當人上人了。你知道怎麼做。”
沈佳笑了,笑得尖利,眼底卻是一閃而過的毒意。
“放心吧,她——不會好過。”
次日,徐星到公司剛進辦公室,沈佳已經靠在門邊,踩着恨天高,臉上帶着沒遮住的嘲諷。
“喲,徐星?你不是昨晚還在晚宴上風光着呢?今天怎麼一副死氣沉沉的樣兒?”
徐星懶得搭理她,放下包準備開始工作。
沈佳手指敲着桌面,冷冷開口:“咖啡呢?”
徐星擡頭看她。
沈佳一攤手,“聽不懂?我說,給我去買杯拿鐵,三分糖,不加奶泡,熱的。五分鐘内送到。”
徐星嘴角動了動,眼裡明顯有火,但還是咬了咬牙,默默拿起外套。
她不傻,也不是軟柿子,但……她不想給江望舟添麻煩。
她清楚,一旦她硬剛,這女人轉頭就能搬弄是非,給江望舟找事。
咖啡買回來時已經冷了,徐星遞過去,沈佳故意抿了一口,
“怎麼涼了?你走路是龜速嗎?”
徐星眼神平靜,淡淡地說:
“龜能活萬年。”
沈佳一愣,反應過來自己被擠兌,臉色當場難看,但偏偏又抓不住徐星什麼把柄,隻能哼一聲轉身走了。
徐星剛進門還沒來得及換衣服,包一丢,人就往沙發上一倒,整個人像被抽幹了力氣一樣癱着。她白天被沈佳壓着幹了整整一天,連水都沒怎麼喝。剛回家就睡着了。
她穿的還是上班的那身白襯衣裙子,臉側着靠在抱枕上,一縷碎發貼着唇角,呼吸綿長。江望舟從廚房出來,看到她那副睡得毫無防備的模樣,腳步頓了頓。
他不動聲色地走近了幾步,蹲下身盯着她看。眼睫毛微顫,鼻尖細汗還沒幹,唇瓣因為太累微微張着。
她大概是真的累壞了,睡着了還皺着眉,像是在夢裡都不安穩。他莫名想伸手幫她理頭發,又克制着沒動。
結果下一秒,她忽然睜開眼睛,迷迷糊糊地盯着他,像是還沒從夢裡清醒。
那雙眼睛水潤潤的,帶着點恍惚,她盯着他看了一秒,突然踮起身,在他臉上輕輕親了一下。
輕得像羽毛掃過。
江望舟整個人僵住了。
他整張臉都像是被雷劈了一下,腦袋嗡嗡響,連呼吸都頓住。喉嚨滾動了一下,心跳蓦地加快。
他愣在原地半天沒反應過來,等再回過神時,那女人已經翻了個身,又倒頭睡過去了。動作自然得就像剛才那一下隻是她一個不經意的夢中動作。
他盯着她看了半天,摸了摸被親的那一側臉,嘴角緩緩翹起,最後還是強行壓了下來。
不行,他得清醒一點。
可他的耳根,早就紅得發燙。
第二天起床後,江望舟發現沙發上已經沒人了。
此時的徐星在一片不安的會議室氣氛中被點名的。
部門臨時接手一個大客戶的廣告項目,案子難,時間緊,所有人都在暗中推诿,沒人願意接。主管開了十分鐘的場,還在慢悠悠地翻名單。
“這項目,我希望有年輕一點的設計師來帶。”
沈佳穿着一件格外修身的連衣裙,胯骨扭得刻意,唇色塗得濃豔,語調卻端着:
“徐星,最近沒什麼案子對吧?”
徐星愣了一下,還沒開口,旁邊的同事就小聲吸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