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
“我……”
舞蹈結束,亭子裡的氣氛變得暧昧而又尴尬,好不容易鼓起勇氣
想要說話,卻又默契地同時開口。
貝蒂輕咳了一下,忍住笑意道:“你先說吧。”
洛裡安愣了一下,有些緊張地開口道:“我、我那個時候話說得太重了,對不起。”
“其實我那個時候也一樣……不過,”貝蒂忍了忍,還是忍不住道:“你能不能先松開,我的裙子要被你抓爛了。”
洛裡安有些疑惑地往下一看,這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緊緊将貝蒂的裙邊攥在手心裡,裙子已經皺得不成樣子,他慌忙松開。
貝蒂有點好笑地搖搖頭,“你怎麼還是這個樣子,就不能大大方方的。”
大大方方的,這熟悉的一句話又把他們帶回到劇院的那一晚,鼻尖仿佛還能聞到那間更衣室裡紡織物的味道,他們在那間小小的更衣室緊貼在一起。
洛裡安又忍不住走神了,貝蒂看着他這副心不在焉的模樣,有些無奈地歎口氣,這還要怎麼聊?
但片刻後,她感覺自己手上傳來溫熱的感覺,貝蒂低頭一看,兩根手指輕輕地塞進她的手中,小心翼翼地試探着,指尖發紅。
貝蒂沒忍住笑了一下,又很快正色道:“你别這樣,我今天是來談事的。”
說着,她裝模作樣地推開了那兩根手指,一臉義正詞嚴的模樣。
但洛裡安半響沒有動靜,貝蒂最後還是沒忍住,偷偷看了眼,隻見那張精緻俊美的臉上流露出點委屈來,早就換回男子裝束的洛裡安眼睛濕漉漉的。
好恐怖,男妖精,好恐怖!
貝蒂深吸一口氣,最後再掙紮了一下,她喉嚨有些發澀,“今天不行,這裡不行。”
看出貝蒂的動搖,洛裡安乘勝追擊,他輕聲道:“這裡沒有人。”
“但……”
話再次被打斷,因為洛裡安輕輕跪在地上,或輕或重地吻着她的手腕,他仰視着貝蒂,露出漂亮的眉眼和不斷滾動的喉結。
貝蒂想要忍住瘋狂上揚的嘴角,但最後還是沒忍住,笑出聲了。
洛裡安看向他,嘴角似乎帶着笑,她最後認命般地閉上眼,最後的理智之弦徹底崩斷,就這樣,随便吧,
她在心中瘋狂地催眠自己,畢竟人不好色好什麼,how are you嗎?
但是第一次就野外play是不是有點……算了,不管了。
*
他們抵死纏綿,在月下訴說着自己的情意與心事。
這一晚的月光如此亮,微涼的夜風滑過裸露的肌膚,引起一串顫栗,洛裡安的動作頓了頓,手指輕點幾下,光魔法萦繞在周身,那股寒意逐漸消退,取而代之是源源不斷的燥意。
身體緊繃,指尖用力得有些發疼,抓出點點紅印子,又卸掉力氣,與洛裡安的手十指相握了起來。
斷斷續續的音節從嘴裡不受控地湧出,聲音越來越沙啞,直到踏入最高點。
一陣白光閃過,貝蒂盯着上面的月亮看,平穩着呼吸與心跳。洛裡安摟着她,将自己的腦袋抵在貝蒂的脖頸中,貝蒂有些嫌棄地推開他,“熱。”
洛裡安有些委屈,但還是乖乖聽話,去收拾殘局了。
在餘溫中,他們坦白了一切,洛裡安想要殺死弗蘭克,催眠的真相,還有貝蒂想要解除婚約脫離家族的願望。
他們終于可以不再有所顧慮。
*
第二天學院給所有學生放了個假,因為他們知道這些學生會在舞會上跳一夜的舞,喝大杯的酒,後面幾天一定會精神不振,不如直接放假。
貝蒂雖然沒有跳一晚上的舞,但還是困倦地躺在床上陷入沉睡,迷迷糊糊中她依稀記得洛裡安來過,告訴自己他有事離開。
她困得受不了,隻知道胡亂點頭答應,洛裡安好笑地看着貝蒂,囑咐她要記得起來吃飯後又在她額頭留下一道輕吻,便急匆匆地離開了。
等貝蒂醒來,已經是晚上了,她餓得頭暈眼花,惡狠狠地扒拉幾口飯後才緩過來。
解決完饑餓的貝蒂有些無所事事,忙碌了許久,一下子閑下來她還有些不習慣,索性就來處理堆積已久的信件。
問候的信件,邀請宴會的信件,禮貌回複一下,不重要。
佩蒂她們的信?
啊,佩蒂要回家,埃米莉有事,珍妮特為了遠離那些煩人的家人準備要找新家,信的最後還調侃一下,問貝蒂怎麼和那個精靈老師認識的。
貝蒂歎口氣,看來得趕緊澄清,昨天好不容易和洛裡安解釋清楚,卡西烏斯是自己母親認識的人,就這他還瘋狂吃醋。
再不澄清清楚那可就麻煩多了,于是她在分别給三人的信上不厭其煩地重複三遍。
當然語氣還是有差别的。
給佩蒂的毫不客氣,給埃米莉的帶點陰陽怪氣,隻有對珍妮特的比較溫柔。
想到她們三人收到信的反應,貝蒂忍不住笑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