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夏全身僵硬,被方應看從馬車上抱下來,一路抱進了不戒齋,抱進了他的卧房,最後,被他一把扔在了床上。
盡管方夏實在不想像純情少女路遇色狼一般大喊救命,還是忍不住翻身坐起,雙手擋在身前:“應看哥哥,我們自幼一起長大,義父義母讓我們互相照顧,互相扶持,你對我一向呵護有加,難道,往日的情分都不在了麼。”
她雖身世不幸,但前世今生,都被嬌養成人,沒有吃過苦頭,更沒有遇到過這樣的困境,否則,她絕不會天真地想喚起方應看的兄妹之情。
方應看已将腰帶取了下來,随手扔在地上:“沅沅,世上哪個女人,到頭來不是得成為人家的妻室?既要成為男人的妻房,就會給人g、讓人c、任人擺布yr,光着身子讓人呷戲。與其将你留給别的男人,不如我自己來。”
方夏被他這番“高談闊論”震驚得一時說不出話來,她兩輩子都沒有學過罵人,到頭來,隻會一句:我有一句MMP不知當不當講。
方應看甩開外衣,已然欺上床來,他的眼睛有些發紅,臉上泛起奇異的狂熱和興奮的猙獰,使的他像獸多過于像人。
他像一頭已經将獵物踩在腳下,咬斷了脖頸,隻差吞吃入腹的獸。
方夏的臉上忽然蒙上了一層青光,她不閃不躲,不退不讓,盯着他的眼睛,緩緩吐出四個字:“傷心箭決。”說話間,她仿佛完全摒棄了感情,再不見一絲慌亂,一絲膽怯。
方應看登時僵住了身子,眼中神光乍現,翩翩一笑:“沅沅,何必此時說這些掃興的事。”
方夏笑了笑,柔聲道:“應看哥哥,你知道我一向膽小,若是被你吓得忘了些什麼,也未可知。”
方應看歎了口氣,那頭擇人欲噬的野獸瞬間縮回了他的身體中,冠玉般的臉變得溫文爾雅:“沅沅,你在風雨樓曆練這些年,果然大有長進。”
方夏毫不避讓他的目光:“比起應看哥哥來,我需要學習的還有很多。”
方應看坦然坐回了床邊,絲毫看不出剛才的獸性和瘋狂:“沅沅,你上次借米公公之手送來山字經,我還沒謝過你呢。”
方夏道:“交易而已,錢貨兩清,何談謝字。隻不過昔年元限得到的山字經就是被篡改過的,我手上這一份,恐怕也有錯漏,我一直擔心應看哥哥,怕你練錯了功,走岔了氣,我就百死莫贖了。”
方應看笑道:“能得沅沅這一句話,為兄就足夠了。”他話鋒一轉,“至于傷心箭決,你也聽到了,天下第七要拿它買命,我已萬事俱備,不欠東風了。”
方夏笑了笑:“若真是如此,應看哥哥還會老老實實地坐在這裡麼。如果天下第七真的得到了傷心小箭,他隻會盼望元限早死早超生,當初圍攻元限的時候,他豈會跟在旁邊想趁機撿漏?依我看,天下第七在元限身邊多年,習得斷句殘章,一二法門,或有可能,真正的傷心箭決,他還夠不着。”
方應看擊掌贊道:“說得有理。”他一臉款款深情,“沅沅,你可知道,我對你,始終還有幾分真情,不想真的傷了你。否則,我便先女幹了你,再将你交給任勞任怨。無論誰到了他們手裡,都不再有秘密。”
換句話說,他想女幹得久一點,所以不舍得嚴刑逼問。
方夏隻覺惡心,有些想吐,又吐不出來。
方應看微笑着注視着方夏:“沅沅,你知道我耐性向來不太好,隻盼你不要讓我等太久才是。”
他站起身來,潇潇灑灑地往門外走去,他身上雖然隻穿着裡衣,卻像着錦袍戴玉冠的翩翩公子,走出了七分灑脫八分自信九分風采,還随意地往後揮了揮手,“今晚我先去客房。”
方夏目送着他的背影,面沉如水,不發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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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根究底,查案尋蹤的事,最終還是着落在無情身上。
他整理了思路,開始詢問:“這把刀和發簪雖是方師妹的,但這究竟是不是方師妹,仍然有待确認,不知……”他沉吟了一下,望向小鏡,“前輩可有什麼線索?”
小鏡答道:“圓圓小時候淘氣,扮家家拿真刀切菜,把左手第一個指節切了塊肉下來,後來好了,還是有痕迹,我剛才看過了,已經……看不出來了。”她似乎很快收斂了情緒,“我去六分半堂沒有找到人,你們是從哪裡得來的消息呢?”
這具屍體被碎石泥磚壓在下面,全身骨骼碎裂,幾乎沒有一塊皮膚是完好的,實在難以辨認。
無情老老實實地回答:“傍晚時分,賓來客棧的人向六扇門報案,說後牆垮了,地面上破了個大洞,他們下去查看,發現屍首,仵作查驗後,報了上來,我看這把刀有些眼熟,方才請蘇樓主和王師弟來辨認。”
王小石遽然擡頭:“賓來客棧?”
無情登時也想起了什麼:“賓來客棧。”
王小石喃喃道:“我說白愁飛帶的人怎麼不見了,原來如此,原來如此,他好狠的心。”
他想起自己登門詢問,以為白愁飛顧念舊情,給出天下第七的線索,卻沒料到,白愁飛還是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