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昏昧，涼爽的晚風拂過，樹葉沙沙作響，懷裡的多頭玫瑰花香撲面而來。

歸漾看着商筠止俊朗的側臉，心念一動，扣着他的掌心往前跑去。她穿着高跟鞋，跑了幾步便慢下來，下一秒，商筠止将她攔腰抱起，在風中恣意奔跑。

荷葉邊裙擺飛揚，卷翹的發絲在空中飛舞，發梢拂過商筠止的臉頰，與他的短發糾纏，一些順着領口鑽入襯衫裡，掀起一陣陣酥麻。

癢意一直持續到家中。

一打開大門，兩人便熱烈地纏吻在一起。歸漾蹬掉高跟鞋，直接跳到商筠止身上，他雙手扣住大腿，邊親邊往卧室走。

客廳沒有開燈，借着落地窗透進來的光，來到卧室。

歸漾的背抵在牆上，後腦勺被商筠止的大手掌着，給予她安全感，又給了她為所欲為的機會。

吻鋪天蓋地落下來，兩道身影勾纏在一起。寂靜的房間内，細細密密的水聲蔓延開來，沒過多久，便響起異樣的聲音，像一場配合完美的音樂演奏，各種聲調在黑暗的舞台，慢慢展開。

随着一聲低啞的呻.吟，演奏宣告結束。

餘韻卻久久不曾散去。

歸漾和商筠止相擁睡了一覺，醒來正好是淩晨三點。歸漾窩在商筠止懷裡，漫不經心地勾勒喉結的弧度。商筠止被指尖弄得心癢難耐，用力摟了摟，啞着嗓音說：“再睡會兒。”

歸漾搖搖頭：“睡不着。”

商筠止也沒有睡意，索性起身去客廳，将兩人的手機拿到卧室。他将歸漾的手機遞給她，重新鑽進被窩裡，将她攬進懷裡。

歸漾換了個舒服的姿勢，打開常用的社交軟件，漫無目的地閑逛。刷手機的動作突然頓住：“好漂亮的日出。”

她将手機屏幕面向商筠止，興緻勃勃道：“這個地方距離不算遠，我們也去看日出吧。”

“現在？”商筠止訝然。

“當然。”

盡管早就見識過歸漾旺盛的精力，商筠止仍舊驚訝不已。

歸漾執行力超強，毫不猶豫從床上爬起來，一溜煙跑進衣帽間。等她換好衣服出來，商筠止已經穿好衣服，正在插花。

一切收拾妥當，他們回家看了眼小咪，确定它一切正常，便出發前往郊區。

淩晨四點多，道路上偶爾有一輛車飛馳而過。商筠止鮮少受外部環境影響，一直按照自己的節奏開車，歸漾非常欣賞他這點。

印象中，隻有歸廷風有這樣的氣質。

将車停在半山腰的停車場，步行半小時到達山頂。許是網紅效應，山頂已經聚集了不少來看日出的遊客。歸漾和商筠止找了個空曠的地方，相擁着等待日出。

淩晨五點十分，太陽像一顆鹹蛋黃，從山那邊緩緩升高，金色的光芒傾灑大地，照亮整座城市。歸漾如願，拍了絕美的日出，商筠止給她拍了不少照片，兩人也在遊客的幫助下，拍下第一張戶外合照。

商筠止将照片移入專屬相簿。

曾今因為擔心冒犯，不敢保存朋友圈照片，隻将一張合照放進相簿。現在，随着交往的時間變長，相簿裡的照片越來越多。

兩人在一起的記憶，都被他光明正大地珍藏其中。

下山前，兩人在山頂上轉了一圈。他們都是本地人，卻從沒有來過這座山，不免有些興趣，轉到另一邊時，商筠止看到了一棟熟悉的建築。

他伸手指了指，歸漾立刻認出，這是他曾帶她去過的餐廳。

那時，他們還沒有在一起。

相比于歸漾的欣喜，商筠止的内心多了幾分感慨。

尚未知曉歸漾對他的感覺前，他決定在那裡向她表達深藏已久的愛意。後來，無意中聽到她的話語，數度糾結之後，最終決定深埋愛意。

或許是老天待他不薄，他意外獲得跟歸漾戀愛的機會。盡管他知道，這段關系的結果早已注定，但他仍然心存感激。

意外看到這棟建築，那些深藏在心底的愛意，如同春天的種子，破土而出。

“漾漾。”

商筠止緊緊抱住歸漾，臉埋在肩窩，壓制内心的波動：“我很喜歡你。”

早在三年前，在擁擠的人群中，一眼就确定心意。

歸漾拍拍他的後背，笑着說道：

“知道啦。”

不。

你不知道。

商筠止抱緊歸漾，壓抑住眸底洶湧的波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