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美人哭了,蔣駿聲輕柔的将人扣在自己懷裡,不停的安撫着她的脊背“别哭了,是我的錯,萬般都是我不該。”他想起看到的那些資料,臉色不由的難看起來,當年他以為雲思柔在最後關頭選擇了沈令儀,所以他便隻能祝福他們。可沒想到這麼多年竟讓他的小公主一人遭受了如此多的磨難。那時是他不夠信任她,任由外人的三言兩語就将他們之間挑撥了去,可他真真實實在沈家與雲家在飯桌上兩人交換定親信物,而雲思柔每每在與沈令儀的關系上都諱莫如深,他隻能認為一切都是他的一廂情願。原本,他還有時間求證,可英國的公司臨時出了點問題,他不得不急忙趕回去,等理順公司的事之後,卻再也打不通雲思柔的電話。陰差陽錯下一别五年,如今回首,隻歎這可笑的自尊與成全。
蔣駿聲有些憐惜的低頭看着自己的小公主,想起這些事,心裡隐隐發疼。
雲思柔哭的不能自已,着急想要将情緒穩定下來,卻因為心急不停的抽搐,慌亂間,眼淚又洶湧而下,好似一個受了多年委屈的孩童,終于找到一個安穩哭訴的懷抱。
蔣駿聲就這樣靜靜的抱着雲思柔,哭聲一聲接着一聲,時而夾雜着抽泣聲,時而帶着哽咽,蔣駿聲就這樣靜靜的陪着雲思柔,直到小公主哭累了靠在他的懷中睡着了,他便這樣一動不動的坐着擁着懷中的人。
夜幕降臨,星光從窗戶射了進來,雲思柔有些渴,擡手去摸床頭的水杯,腦子突然一激靈,好像不是在卧室,她聞到一股熟悉的氣息,睜開眼,在昏暗的燈光下看不清楚四周,卻用手觸到了一個硬邦邦的身體。
“醒了?”蔣駿聲待雲思柔拉開與他的距離,動了動酸麻的肩膀和腿。
“能不能聊一聊?”蔣駿聲聲音帶着一絲懇求。
雲思柔借着星光看到蔣駿聲此刻的模樣,不由的點了點頭,她起身将落地燈打開,柔和的燈光映照在兩人的臉龐,襯得此刻的場景溫馨而柔美。
“你想要聊什麼?”雲思柔聲音有些啞,大概是剛睡醒的緣故。
“你有沒有什麼想要問我的?”蔣駿聲目光緊鎖着雲思柔的眼睛,不想放過一絲一毫目光和表情所透露出來的信息。
雲思柔盯着那雙熟悉又陌生的眼睛,五年時間物是人非,當年想問的問題,如今再問還有意義嗎?
這雙眼睛太過灼熱,雲思柔感覺身上似乎都燒了起來,她别過了眼将目光放向了别處。
蔣駿聲見雲思柔這個樣子,卻自顧自的說起了當年的事情“收到你的信息時,我已經買了最快的航班回國,可是回國之後卻見到你跟沈令儀互相交換定情信物的場景。我心裡難受,想要找你問問清楚,然而公司的業務出了問題,家裡也突然有了急事,隻能先離開。等我忙完那陣之後再聯系你,電話已經無法打通了,其他聯系方式也都被你拉黑删除了。我以為事情就這樣結束了,便認命了。”
雲思柔擡頭盯着蔣駿聲的臉,她不知道這些話是真是假,一個人若想成心騙取另一個人的信任,是會把謊話編制的天衣無縫的。她踟蹰着開了口“當年沒有等到你,我給你打過一通電話,是一個女人接的。”若是真有那麼忙,為什麼身邊會有女人在側,雲思柔想到這裡,心裡冷了幾分。
蔣駿聲眉頭緊皺,女人?他身邊的秘書清一色的男人,除了合作夥伴基本上沒有可能會頻繁接觸到異性的情況,除非…蔣駿聲想起來剛回英國那段時間,錢思琪常常跑過去找他,但基本上都會被他的人攔着,怎麼可能接觸到他的手機?“我發誓真的沒有什麼女人,等你有時間我帶你去英國,你去我所有工作生活的場所看看,我身邊除了你真的連一個異性都沒有。這件事我會好好查查,給你一個交待。但你别不理我,好嗎?”
蔣駿聲緊張而又害怕的看着雲思柔,雲思柔被他這副小心翼翼的模樣都逗笑了,但又想到他們兩個在談如此嚴肅的話題,剛要勾起的嘴角硬生生拉了回來。
“這不過都是你的說辭罷了,我打的那通電話卻是真真實實存在的。”至今她又怎麼能相信他呢?她需要他的時候,他并不在身邊,如今她或許無法對當年的事釋懷,卻已經不怕再提及當年的事情。
她不信我!這個認知讓蔣駿聲有些挫敗,人與人之間一旦有了裂痕就再難彌補。“你給我點時間好嗎?我會向你證明我說的話到底是真是假,隻是這段時間能不能讓我陪在你身邊?就當是朋友也好?”
看着蔣駿聲那有些可憐的樣子,雲思柔心軟了幾分,點了點頭,可旋即又發現自己答應的太快,眉目流轉,紅唇輕啟“蔣總這樣的人物想跟我當朋友,自然是我的榮幸。”
場面話說的恰到好處,表情也戴上了應酬的面具。
蔣駿聲内心萬分複雜,這樣風情萬種的雲思柔是他所沒有見過的,比起往昔,更令他心神顫栗,可如此冠冕堂皇的話從那嬌滴滴的紅唇傾斜而出,讓他卻生了一絲怒意,什麼時候他變成那些需要她應酬的人?然而轉念一想,如今能留在她身邊已是萬幸,還論什麼身份呢?
“蔣總,夜已深,這麼晚留宿在一個女明星家裡恐怕不妥吧”雲思柔出聲趕人。
“那你先休息,明天我再來看你。”蔣駿聲磨蹭着出了門,看着砰的一聲關上的房門,摸了摸鼻子,收斂心神,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Steve,查一下五年前我活動區域的監控,順便将我那一年的電話記錄掉出來。”挂上電話後,蔣駿聲的眼神冰冷如刀。
Steve立馬回答是,老闆的心情好似不是特别好,不知道哪個倒黴蛋敢在老闆手底下做手腳,應該會死的很慘!Steve已經為這位事主默默哀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