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克斯撸起袖子,“你過來!我打不死你,今天我跟你姓!”
俠客伸手拉住他,“嗳嗳嗳!冷靜一點,冷靜一點!不要這麼沖動!”
飛坦半阖着眼,傘劍悄無聲息出鞘三寸,“好吵。”
為什麼就不能一口氣殺了奧納德,他好煩這種彎彎繞繞的事。
奧納德太陽穴突突直跳,“啪”地鼓起一條青筋。
“夠了!你那些亂七八糟的關系,别在我這裡吵!我就一個問題,”他深吸一口氣,強壓下怒火,“希爾的死,跟你有關系沒?”
愛莎收起玩笑的表情,眼神變得異常認真,“與我無關。”
她的聲音笃定,“當時我正在追殺買家,想必您也收到了消息。如果我猜得沒錯,現在大部分訂單應該都已經撤銷了。”
奧納德眼神冷冷,凝結一層寒霜,“不要跟我玩文字遊戲,你在追殺買家,希爾不就是最大的玩家麼?”
他擡手指向愛莎,指尖念力環繞。
愛莎悶哼出聲,纖細的脖頸上那枚銀色項圈“噼啪”爆出刺目的電光。
無形的念壓如潮水般湧來,項圈上的符文一個接一個亮起,仿佛下一秒就會将她徹底吞噬。
但,紅光輝映,遲遲沒有攻擊發出,這意味着。
愛莎,沒有撒謊!
奧納德指尖未動,念力凝聚不散。
“從現在起,你——解除全身所有念能力,給我安靜待着。”
他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每個字都帶着不容抗拒的力量。
“我會好好問問你的...男、朋、友、們。他們若敢說半句謊話,你就等着他們給你收屍吧。”
項圈突然收緊,愛莎脖頸間迅速勒出一道觸目驚心的血痕,她緊咬着牙關,面上全是痛苦,可微阖的眼眸裡,清明如水。
俠客三人立在原地,表面不動聲色,内心早已掀起驚濤駭浪。
因為他們發現這一切...
居然差不多都在愛莎意料之中!?
兩分鐘前。
“待會兒我會帶你進去。”坐在沙發上的愛莎面色異常嚴肅,如臨大敵,“進去後,奧納德百分之八十可能性會控制我,不讓我說話。”
“你們不要輕舉妄動,”她點着項圈,“這東西炸起來,5米之内,寸草不生,我不能說話、不能暗示、更不能控制你們......”
“他會詢問你,當時在幹嘛,你必須要實話實說,但可以換着法子說,相同的時間、地點、人物,可以有很多不同的說話方式...就看你怎麼圓着來。”
兩分鐘後的現在。
奧納德真的開始提問了,“你們昨天在哪兒?愛莎在哪兒?”
明明已經有所預兆,可愛莎的心還是跳了一下。她讨厭這種把生命交給其他人的感覺,非常難受。
她信任飛坦麼?
不知道,兩人雖然打打鬧鬧,但從未交過心。親親抱抱摟摟看似親密,實則兩人間隔着一堵厚厚的牆。
她信任俠客麼?
不,俠客是聰明人,能夠一舉殲滅奧納德的機會就在眼前,他完全可以不顧她直接殺奧納德。
至于芬克斯。
她更不會相信,從見面開始,就沒給過好臉色。
所以,她必須要賭。
怎麼賭?
“啊——!”
愛莎凄厲慘叫出聲,整個人痙攣着栽倒。淚水混着冷汗滾落,單薄的身軀像是正在被無形的力量撕扯。
“你怎麼了?”飛坦俯身将人扶起,倚靠在懷中。
愛莎無法回答飛坦的話,隻是一味地攀着他的脖頸,十指如鈎深掐入他的手臂,指甲嵌入血肉,摳出斑駁的傷痕。
可她藏起來的眼眸中,清明一片。
怎麼賭?
賭什麼?
當然是賭男人的保護欲,賭隊友間脆弱的羁絆,賭這群惡徒心底最後一絲人性。
飛坦緊緊抱着愛莎,周身驟然爆發出駭人的念壓,漆黑的殺氣如有實質般在四周蔓延。
俠客招牌式的笑容瞬間凝固。
芬克斯面上陰雲密布。
他們怎麼也沒想到,愛莎居然會被操控成這樣,這還是那個會笑着迎接炮.彈的女人麼?
釋放念力的奧納德自己也被吓到,他都不知道自己念有這麼厲害。思考一瞬,他決定将其歸結為愛莎玩太花,虛弱了!
時機不待人,他拍桌而起,厲聲大喝:“回答我!look my eyes!”
随着他一聲吼,愛莎脖頸上的項圈開始流轉起危險的紅光,她人也随之溢出痛苦的悶哼。
飛坦:“街頭。”
俠客:“雨巷。”
芬克斯:“路邊。”
四周死寂一片,三人對視一眼,紛紛震驚他們這形同于無的默契。
愛莎是最後一個回答的,她從飛坦懷中,半側目,答道:“趴在地上,躺在地上,跪在地上。”
令人窒息的沉默中,項圈安靜如常,紅光閃爍後靜歇。
她說的都是真的。
“啪——”
在一旁偷聽的管家,鏡框碎了。
奧納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