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萍卻害羞起來,紅着臉道,“快别說了,一會兒娘娘要飲荷葉茶,快些準備吧!”
三人便停了話題,準備起來。
少傾,荷葉茶煮好,素萍送去了正殿中。
“内廷監已經處置了内務局相關人手共五人,追回近千兩白銀。太府寺也已經派人重新去歙州采買新茶,月餘便可到上京。”
恰逢胡尚宮正在禀報劣茶一事的處理結果,太後颔了颔首,順勢對送茶的素萍道,“今次倒多虧了你,否則這千兩的白銀,全都要被那些鼠輩貪了去。”
素萍卻忙垂首道,“奴婢不敢欺瞞娘娘,其實今次之事,是念貞最先發現的。”
語罷又将那日的過程如實禀報了一遍。
太後聽後頓了頓,又問,“這兩日那丫頭在茶房如何?”
素萍道,“念貞心細又沉穩,也十分聰明,許多事同她說一次便能記住,也很守規矩。”
太後沒再多言,隻揚了揚手道,“退下吧。”
素萍應是,低頭出了正殿。
太後慢悠悠的飲了口荷葉茶,才又道,“過幾日就是上巳節,今年怎麼安排?”
胡尚宮忙道,“奴婢正要請示娘娘,太常寺才送了消息,說上林苑的樓台已經建好,花草養的都不錯,這陣子櫻花與桃花開的也好,不知娘娘可要移駕前去踏青?”
太後颔了颔首,“上林苑地方大,倒是個踏青的好去處,可曾問過陛下的意思?”
胡尚宮又道,“聽太常寺說已經去請示過,隻是陛下說眼下正值春闱,政務繁忙,暫且脫不開身,隻怕不能陪娘娘了。”
話音落下,就見太後的神色冷了下來,哼道,“是真忙,還是與哀家怄氣?好幾天不過來就罷了,上巳節也不打算露面,還不好好用膳,倘若熬壞了身子,可怎麼得了!”
胡尚宮隻能垂首,不敢多言。
卻見太後又道,“罷了,咱們玩咱們的,叫太仆寺準備車馬便是。”
胡尚宮趕緊應是,又問道,“不知可要向各府下帖?”
太後道,“叫上各位王妃,大長公主以及承恩公府便是,不過一日,還要來回,人多了反而麻煩。”
說着又補充道,“給溫家下個帖子,舒月喜歡山水,未準能多做幾張畫出來。”
胡尚宮趕忙應是。
告退前,又試着問道,“那,可要叫念貞随行?”
太後頓了頓,道,“一并帶過去吧。”
留在這裡,那犟種不知又要做出什麼叫人生氣的事。
…………
暮色四合,殿中已經燃起了燈火。
高壽一瘸一拐來到禦案前,向正在批閱卷宗的君王禀報,“陛下,太後娘娘三日後要移駕上林苑賞春,已吩咐太仆寺預備車馬,念貞姑娘也一并跟着去。”
嗯?
蕭元徹擱下手中朱筆,母後終于肯帶她出去了?
“知道了。”
他道,“叫孫太醫明日來一趟。”
卻見高壽一下緊張起來,“陛下可是哪裡不舒服?奴才還是現在就去請太醫吧!”
蕭元徹皺眉道,“誰說朕不舒服?明日把他叫來,朕自有安排。”
高壽愣了愣,這才明白了些,忙應了聲是,又要一瘸一拐的往外走。
蕭元徹瞥了他一眼,又開口道,“那日太後打得狠嗎?”
不問還好,這一問,高壽簡直想哭。
誰能知道,此番太後跟陛下為了許姑娘鬥法,倒黴的竟是他!三大闆子落在了他身上,雖說數量也不算多,但他這身細皮嫩肉哪兒能受得了?
也幸虧内廷監掌事跟他有些交情,沒叫人下狠手。
可他還是疼啊!
當然,這些委屈隻能憋在心裡,嘴上還是得道,“奴才不疼,陛下無須擔心奴才。”
卻見君王道,“此番委屈你了,回去歇着吧,明日批你一日假,叫人去禦藥房取一罐上好的金瘡藥用着。”
高壽險些流下熱淚,忙跪地道,“謝陛下隆恩,奴才萬死不辭。”
嘿,不就挨了三下闆子麼,隻要陛下能抱得美人歸,他三十下也挨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