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又是你。”陸遠也出來了,睜大了眼睛。
唐詩禾問:“你也認識?”
“認識個”陸遠話都還來得及說,唐詩禾就歡天喜地把顧行決拉進來。
“啊呀!”唐詩禾笑得開懷,“既然認識的話就進來一起熱鬧熱鬧吧。快來快來,我們剛吃着年夜飯呢。”
“阿遠,快幫人提禮啊!還站在那幹嘛?”
陸遠傻了:“我靠不是!他”
“大過年的怎麼說話的!”唐詩禾嗔他,“朋友來了也不能這麼沒禮數!”
“沒事的阿姨,我來就好。”顧行決忽略冷漠的目光,自然地在玄關換上拖鞋,提着東西進去,“放在哪呢。”
唐詩禾說:“你就放客廳吧,過來跟我們吃飯。”
顧行決提着東西往客廳走,把東西放在茶幾上。
陸遠走到陳頌旁邊說:“我靠!我靠!我靠!你就這麼把他放進來了???”
陳頌無奈地關上門,這不是他放進來的,這是唐詩禾陰差陽錯放進來的。人都已經登堂入室了,陳頌再說些什麼又要掃了興趣。
陸遠知道陳頌的無奈,搖搖頭歎息道:“前任遇上現任,修羅場啊。兄弟,你多多保重。”
“又是頌頌的朋友啊?”陸豐海問。
顧行決走向餐桌,剛想問好就看到了一旁的雲景笙,他愣在原地,問候陸豐海的話堵在嘴邊又吞了下去,一時忘記說什麼。
顧行決看了陳頌的日記本後,覺得陳頌一定是騙他的,他和雲景笙肯定什麼都沒有,一定是陳頌為了氣他說的假話。
直到現在親眼看見他們一同在一起吃年夜飯,顧行決才真正意識到陳頌和雲景笙是真的。顧行決心底頓時湧上猛烈的寒意,頃刻間侵略四肢百骸。他痛的胸口沉悶,窒息感悄然降臨。
當他從懸崖上墜下時都不曾有過的恐懼,頃刻間襲來。像死神拿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連極限運動都沒有帶給他真正死亡的感覺,他在陳頌這感覺到了一次又一次。
他臉色霎時間慘白。
雲景笙顯然也很意外,他站起身看着顧行決,又看向從玄關處走來的陳頌。看樣子陳頌也不知道他會來,依照顧行決霸道莽撞的性格,一定是他自己來的。
雲景笙說:“阿決也來了。”
唐詩禾給顧行決拿了新碗筷放在桌上,給顧行決收拾出一個位置坐:“小景也認識?是我疏忽了。頌頌說有朋友要來,我以為就一個。我們吃了有一會兒了,我把菜再熱一下吧。”
陳頌說:“我來吧,您今天做那麼多菜累了,坐着休息一下。”
唐詩禾說:“不用不用,你去吃。你們都快坐下吃吧。頌頌啊,這小孩兒叫什麼?别站着了,快坐下吃吧。”
顧行決斂眸眨了幾下眼皮,找回自己的聲音:“我叫顧行決,阿姨叫我小決就行。”
“好好好,小決快坐下吃吧,當自己家一樣。”
顧行決說:“好的阿姨。不用熱菜了,就這樣吃吧。沒事的。”
陳頌看了顧行決一眼,拉着唐詩禾坐回位置上:“對啊阿姨,不用熱了,菜都沒涼呢。我們就這樣吃吧,再不吃的話就真的涼了。”
陸豐海也勸道:“頌頌說的是,你就别忙活了。”
在衆人的一緻勸說下,唐詩禾才放棄熱菜。
顧行決做的位置最旁邊,和陳頌中間隔着一個雲景笙。
顧行決心都涼透了。
前兩天他特地打電話給好友裡唯一談過幾段正經戀愛的沈青臨,問他該怎麼追人。
沈青臨說可以從他身邊親朋好友出手,搞定他們,讓他們一起幫着勸,這樣一來事半功倍。
顧行決心領神會後,去附近找了家酒店好好收拾自己一番,買了好些禮物去找陳頌。結果陳頌家門緊閉,終于有勇氣敲那扇夜夜看的門,結果無人回應。
把隔壁鄰居敲來了,來的是陳頌的大伯。
陳頌的大伯二伯前些天從外地回來過年,知道陳頌回來了,許久未見,覺得孩子可憐,想一起吃個年夜飯。陳頌拒絕了,說是要去市裡過。大伯以為是去他媽那。
大伯這些年對于陳頌家的不管不顧,讓他對陳頌有些愧疚,于是在除夕前夜拉着二伯一家和陳頌一起吃了飯。第二日怎麼說也要開車送陳頌過去。
過年不好打車,出租和網約車價格更是翻倍。陳頌也就沒再推脫就答應了。陳頌帶着禮先去的陸遠家,然後等雲景笙到了怡樂,陸遠才開車送他去。
因此大伯就知道了陳頌的去處,把地址給了顧行決。
在顧行決記憶裡,陳頌的母親是個非常冷漠刻薄的女人。他也感到新奇,陳頌會去和她一起過年。但如果是她想和陳頌再次修複關系的話,顧行決也不介意和她搞好關系。這也剛好和沈青臨說的一樣了。
顧行決怎麼也沒預料到,一切都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樣。
這裡不是陳頌母親的家,雲景笙居然在這。
唐詩禾見顧行決面色陰沉,一直未動筷,問:“小決啊是不符合你的口味嗎?”
顧行決回神才發現所有人都等他動筷子,他拿起筷子夾菜:“合的。”
唐詩禾笑着說:“那就好啊。當自己家,不用客氣,多吃些。”
顧行決點頭:“好。”
唐詩禾看着一桌子亮眼的帥哥,心裡高興,問:“今天人這麼多,你們喝不喝酒啊?要不要來點?你陸叔藏了不少好酒呢。”
陳頌說:“我不喝。景笙哥開車的也不喝。”
雲景笙說:“是,阿姨,我待會兒還得去趟杭市。”
顧行決把排骨咬得嘎嘣脆,心裡悶着氣,非常難過。瞥了陳頌一眼,光知道景笙哥,景笙哥的叫,還擔心人家開車。他就沒開車麼?怎麼不幫他說!
陸遠看着顧行決黑着臉醋味四溢的樣子,笑得不亦樂乎。
這可太有意思了 ,這不比春晚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