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是以前,我覺得這孩子挺好的,有責任有擔當。你還說,沒看到你兒子多粘人嗎?也不知道像誰,不讓他睡着她走得了嗎?”
顔歲下樓,臨走前看了眼剛出院的莫書聞:“身上的傷怎麼樣?”
“已經沒事了,老大。”
“嗯,我不在的這段時間城内的事物你們兩看着辦,萬一我沒回來,以後都聽林衍之安排。”
“老大!”何海城出聲,震驚地看着顔歲。
顔歲回視他:“我又不是神,隻是說萬一。有什麼你們兩不能拿主意的,就找他。”
“老大,要不還是我去吧?””何海城不止一次地提議,都被顔歲駁回。
“守好這裡。”
顔歲說完,利落地上車。
2輛黑色的軍用越野消失在漆黑的夜中。
林衍之再次醒來時,外面天光大亮,身邊的位置一片冰涼,他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走的。
“醒了?退燒了嗎?”鐘雅娴從廚房端着早餐出來,見林衍之從樓上下來,擡頭問。
“已經退燒了。”林衍之接過母親手裡的碗端到餐桌上,嗓子依舊如同碾磨過沙礫般嘶啞疼痛,好歹勉強能說話了。
“她什麼時候走的?”
“昨晚8點左右。”
他睡着後,她就走了。
鐘雅娴擡手探了探他額頭的溫度,确實已經退燒了,她仔細打量兒子的神情,納悶:“竟然沒哭也沒鬧?”
林衍之躲開母親的手,好笑又無奈:“媽,我又不是三歲小孩。”
“你也知道你不是三歲小孩?”鐘雅娴在餐桌邊坐下,沒好氣道。
林衍之在她對面坐下,開口問道:“醫院裡派了誰去?”
鐘雅娴答道:“小楊。”
楊政卿此刻瑟瑟發抖地縮在角落裡,瞪大的眼珠滿是驚恐,他們昨晚出來遇到了喪屍群,成群的喪屍成了揮之不去的噩夢,自從中心城建立後,他再也沒經曆過這麼可怕的經曆,當即軟了腿,幾乎是被人半拖着頂着槍林彈雨殺出來的。
陳契走到顔歲身邊,将水和面包遞給她,看了躲在角落給幹自閉的楊醫生,對顔歲說道:“老大,昨晚的意外我們消耗了不少彈藥,我怕到了後面會很麻煩。”
顔歲接過水,擰開瓶蓋仰頭喝了一大口水,這裡的喪屍似乎變多了,隊伍裡又帶着一隻“尖叫雞”,生生耗去許多計劃外的彈藥。
“讓大家清點手中的子彈,到了醫院能不開槍盡量不要開槍。等晚上出發,你堵好他的嘴,别再讓他亂叫。”
“是。”作為昨晚楊政卿的受害者,陳契一度想把人扔了,他不僅要多負擔一個人的重量,耳膜還飽受他大嚎大叫的折磨。
顔歲走到窗口,他們此刻正藏身在一座廢墟大樓裡,喪屍病毒爆發時,這裡大概發生了爆炸,到處都是殘垣斷壁,暴露出漆黑的水泥闆。
窗口的玻璃早在爆炸中破碎,秋風從外界呼呼吹來,從這裡已經能看到不遠處大樓頂上“人民醫院”的紅色大字。
“老大,你休息一會兒吧,我已經安排了手下的弟兄,兩人一輪職盯着四周的情況。”
“嗯。”
陳契拿着手中的食物朝楊政卿走去:“楊醫生,給。”
楊政卿屈膝緊緊抱着自己,看到陳契,這才雙手接過他手中的水和面包:“謝謝。”
他低下頭紅着臉:“昨晚給你們拖後腿了,真不好意思。”
陳契沒說什麼,站直身體:“老大說天黑就出發,楊醫生好好休息。”
太陽朝升西落,喬祈賀的會議室中,氣氛凝滞。
“喬總,我的提議也是為了城内居民的安全,關閉城門,拒絕任何外來者,可以杜絕很多隐患。”曹巒哲意味深長地看着會議桌另一端坐着的何海城,“畢竟,之前要不是城門開着,也輪不到顔小姐這樣的鑽空子。”
何海城擡起眸,淩厲的眸光掠過說話人的臉,緩緩開口:“這話,你怎麼不當着老大的面說?”
顔歲前腳剛走,這些人就開始耐不住性子。
“何先生别介意,我也隻是舉個例子。畢竟顔小姐現在是我們這的守護神,她在外面出生入死,我們也隻是想守好後方,不給她添麻煩。”曹巒哲看向喬祈賀,“喬總,你說呢?”
喬祈賀沉吟,沒有立刻出聲。
“不如大家投票吧,贊成關閉城門,拒絕任何外來者進入赫北市的,請舉手。”
偌大的會議桌前,三三兩兩的手慢慢舉起,包括商遠鐘。
“四比三,喬總,結果你看到了。”曹巒哲攤手,翹起唇角自鳴得意。
“曹先生,你怕是視力不好,何先生也沒有舉手。”有人出聲提醒。
曹巒哲戲谑地看向何海城:“何先生,你能代表顔小姐本人嗎?或者說,你做出的這個決定,能讓顔小姐手下的所有人順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