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囊能賣錢。

但皮囊多是拆了賣，所以奴仆街有很多的“積木屋”。玩過積木的都知道，那就是把一塊一塊的零件拆了組裝，湊出你想要的弗蘭肯斯坦。

不過當然了，濁崗沒這技術，所以他們隻出售零配件，偶爾需要人手了，也會有人來買些勞力做不需要技能的活。

這就是為什麼多數人不會靠近奴仆街。

偷摸過來的人害怕，沒身份沒檔案，要是得罪了奴仆街的什麼人，或者隻是缺貨了，給帶進了街裡可就不得了了。

所以奴仆街也很牢固，渣市什麼狗屁生意都做，很多地方的黑市最黑暗的是脂粉街，那些讓人迷糊的玩意一般情況下都不合規格。但渣市不是，渣市最純的黑色是奴仆街。

老實說這話題啞火最有發言權，畢竟和他一窩過來的那麼多人，但後來他幾乎沒怎麼再見過他們。

當初年幼的時候他還問過他姐姐，那會有個和他姐要好的小哥也跟着漂洋過海了，但上岸後也分别走散。他好奇姐姐怎麼不找對方，畢竟那小哥對他和他姐都挺好，還有幾個小屁孩，怎麼也不見了，搞得他連個玩伴都沒有。

但她姐一下子變了臉色，她說你以後不許再提集裝箱裡的人，誰也不能提。

這類事情不是啞火才經曆過，而是幾乎所有偷摸上岸的人經曆都差不多。每次聽到類似的消息，滾刀都慶幸自己是個渣市人。至少他就出生在這裡，不需要跋山涉水，再一層一層皮地剝掉，五髒六腑嘩啦落一地。

墨淳當然沒有見過，有時候對墨淳這位置的人來說，地下發生的事就是賬本上滾動的數字，數字沒感情，也幾乎惹不出情緒的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