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他的伴生神器。
和他一同誕生,共同執掌火之本源的力量,再一起被打碎形魄,封印在三界的虛無之地。
它曾是那樣耀眼的存在,如今卻隻能以意識的形式存在。
“······”
會結束的。
如果命運注定如此,就不會給他重來的機會,不是嗎?
夜色漸深。
伊塞亞剛剛送走了埃布爾和他的幾位隊友。
棕發天使——埃布爾的話痨技術看來在他昏迷的這段時間裡大有長進,伊塞亞面無表情的想。
火焰在伊塞亞的靈魂深處沉默着,它似乎能感受到伊塞亞的心情,卻沒有再開口說話。
伊塞亞躺在簡陋的木床上,目光空洞地盯着天花闆。他的身體還很虛弱,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胸口的疼痛。但他似乎已經習慣了這種疼痛,甚至有點麻木。
埃布爾來的時候幫他換了藥,也不可避免的牽動了傷口。一陣陣的疼痛貫穿着他的身體。
“伊塞亞,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火焰終于忍不住開口問道。
伊塞亞沉默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還能怎麼辦?繼續執行任務,直到找到打破封印的方法。”
火焰歎了口氣:“你知道這有多危險嗎?這次的任務你差點就回不來了。”
伊塞亞冷笑一聲:“危險?在地獄裡,哪天不是生活在危險之中?我不過是在賭,賭我能找到打破封印的方法,賭我能重獲自由。”
火焰沒有再說話,它知道伊塞亞的性格,一旦決定的事情,就很難改變。
夜色越來越濃,房間裡隻有一盞昏黃的油燈在搖曳着微弱的光芒。伊塞亞閉上眼睛,試圖讓自己進入睡眠。
“嗒。”
一聲極輕的響動從窗邊傳來。
一道身影在柔和的月色中翻窗而進,銀灰色的短發在光亮下格外的顯眼。
來者對上了伊塞亞平靜的雙眼。
“你還沒睡?”
銀發少年有着一雙色澤比窗外夜色還要濃厚的眼眸,幾乎占據了臉上三分之一的面積,桃花眼的眼尾處點着一顆鮮紅色的淚痣,襯的他活像是個從話本裡爬出來的妖精。
“妖精”笑的勾人,輕車熟路的往伊塞亞床邊一坐,用指腹擦掉了天使臉上濺落的血迹。
“你這是又去哪瘋了?怎麼弄成這副德行?”銀發少年啧了一聲,似乎對伊塞亞的傷勢毫不在意,隻是嫌棄的瞥了一眼他身上的傷口。
伊塞亞沒力氣跟他計較,隻是微微側頭避開了少年的手:“别碰我,髒。”
少年也不在意,收回手聳了聳肩:“你這小天使,無趣至極。”
他自顧自的在伊塞亞床邊找了個位置坐下,翹起了二郎腿:“我這次來,是想告訴你個消息。”
伊塞亞沒搭話,隻是用眼神示意他繼續。
“你要找的火焰精魄,我這裡有個消息。”
原本伊塞亞這次和他的小隊,街道的任務就是在地獄尋找火之精魄,沒想到在半路上遭到了大惡魔的襲擊,不僅無功而返,還差點把命搭了進去。
伊塞亞的眼眸微微眯起,聲音裡卻依舊冷淡:“你說什麼?”
銀發少年勾唇笑,湊近了伊塞亞,神秘兮兮地說道:“我聽說,在第五獄的深淵之下,隐藏着火之精魄的線索。不過嘛,那地方可不是什麼好去處,危險得很。”
伊塞亞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臉頰沒有半點血色:“危險?在地獄裡,哪裡不危險?隻要能找到火焰的精魄,讓我付出任何代價我都願意。”
銀發少年挑了挑眉,似乎對伊塞亞的決心并不感到意外:“行,我也就直說了,火之精魄在堕天使貝利爾的手裡。”
貝利爾,伊塞亞聽過這個名字,畢竟在堕天使裡,這位可是屈指可數的,堕天前就是六翼的強者。
如今更是傳聞中,極有可能擁有七宗罪之力的恐怖存在。
伊塞亞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凝重,貝利爾的實力,在地獄中也是頂尖的存在。想要從他手裡奪得火之精魄,以他現在的實力,無異于以卵擊石。
“你知道貝利爾在哪裡嗎?”伊塞亞問。
銀發少年聳了聳肩:“我可不知道,那種級别的存在,可不是我能輕易接觸到的。不過嘛,我可以幫你打聽打聽,不過你得付我報酬。”
伊塞亞倒是無所謂:“你要什麼?”
他太了解對方,絕對不會開出一個他無法接受的條件,但絕對會借着這個機會坑他一筆大的。
銀發少年唇角的笑容擴大。他俯下身子,一隻手挑起天使的下巴,頗為暧昧的摸了摸。
“我要你。”銀發少年的話語裡帶着幾分玩味,眼神中的情欲仿佛瞬間能把伊塞亞吞噬殆盡,“怎麼樣?不虧吧?”
伊塞亞面色一僵。
他又不是傻子,跟對方雲雨過不知道多少次,甚至被他這樣的眼神看着,某個部位就已經起了不可言說的變化。
但問題是他現在還受着傷!
“蘭斯卡,你不想說就滾出去!”
伊塞亞的聲音裡帶着幾分壓抑的怒火,他瞪視着面前這個名叫蘭斯卡的銀發少年,眼神中既有羞憤也有無奈。
蘭斯卡卻似乎并不在意伊塞亞的怒火,他直起身子,笑容中帶着幾分戲谑:“開個玩笑而已,小玫瑰,别這麼認真嘛。好了,說正事,我會幫你打聽貝利爾的消息的,至于報酬嘛,等你想的時候,我們好好來一次,嗯?”
說完,他也不等伊塞亞回應,轉身就向窗邊走去,身形幾個閃爍間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他靠譜嗎?”
火焰對蘭斯卡的行事作風早就習慣了,關心的隻有火之精魄這件事。
“他這方面還是信得過的。”
伊塞亞聲音有點啞,不知道是傷到了嗓子還是被蘭斯卡撩起了火導緻的。
“先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