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塞亞懶洋洋地擺手，“不就是打架嘛，沒興趣。”

他對這個“天階挑戰賽”略有耳聞，算是創世慶典的保留項目，十萬年前的那一次創世慶典也舉辦了。

“獲勝者可以獲得加翼資格。”拉格裡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伊塞亞估計隻知道個表面，輕描淡寫地補充，“可以挑戰比自己高階的天使，隻要赢了就能晉升。”

酒杯“啪”地掉在地上。

伊塞亞猛地坐直身體，粉色眼眸中的醉意瞬間消散。

“你說什麼？”

靈魂深處的火焰聖劍突然震顫起來，阿琳的聲音也在他腦海中響起。

“五翼和六翼的實力是天壤之别，殿下，你現在的實力想要對上六翼天使，恐怕還有一段距離。”

伊塞亞沒做聲。

“規則很簡單。”拉格裡沒注意到他的異樣，繼續解釋，“隻要在競技場上擊敗比自己高階的天使，經父神認可後就能獲得加翼的資格。”

“六翼天使也有不少報名參加的，他們雖然不需要加翼，但是如果能在天階挑戰賽上受到某位天使長的青睐，一飛沖天也不是沒可能。”

伊塞亞的指尖無意識地摩挲着酒杯邊緣。粉色的眼眸深處，一抹赤紅若隐若現。

如果能晉升六翼，他就能名正言順地成為路西菲爾的副官，接觸到更多機密。更重要的是——

“參賽者有什麼限制嗎？”他輕聲問。

“隻要是天使就行。”拉格裡聳肩，“但是據說上次有天使在挑戰賽裡受了重傷······伊塞亞？”

伊塞亞突然站起身，淺金色的長發在月光下流轉着奇異的光澤，“我要報名。”

神殿内。

路西菲爾單膝跪在神座前，聖光色的長發垂落肩側，風青色眼眸堅定地望向高座上的神明。

“父神，我請求破格任命伊塞亞為我的副官。”

神座兩側，另外六位天使長神色各異。

雅威的藍色眼眸無喜無悲，“理由。”

“他足夠優秀。”路西菲爾的聲音在神殿中回蕩，“通天路考核第一，西格裡斯學院近萬年來最傑出的畢業生，在伊甸園的管理中也表現出色。”

加百列突然上前一步。

“父神，伊塞亞資曆尚淺，且隻有五翼。按律法，天使長的副官需是六翼天使。”加百列神色恭敬，“如果副君殿下需要一位新的副官，然德基爾很合适。”

路西菲爾頭也不回，“加百列，我的副官自然是由我來挑，不必你插手了。”

梅丹佐輕笑出聲，“伊塞亞确實，與衆不同。”他的目光掃過其餘幾位天使長，“父神以為呢？”

雅威的目光落在虛空某處，神明指尖輕點扶手，創世之書在金光中浮現。

“準。”

這個簡單的音節讓神殿内一片嘩然。加百列不可置信地擡頭，一向是個隐形天使的烏利爾皺眉看向神座，唯有梅丹佐眼中閃過一絲了然。

路西菲爾也有些意外，他本以為要費更多口舌，“謝父神恩準。”

“但有條件。”雅威的聲音帶上神威，整個神殿的空氣都為之一沉，“他需在天階挑戰賽中證明自己。”

加百列眼睛一亮。

“父神英明！若他能擊敗六翼天使，自然配得上副官之位。”

加百列雖然欣賞伊塞亞，也肯定他的天賦和實力，但她可不認為伊塞亞能夠在五對翅膀的條件下擊敗六翼天使。

當年在西格裡斯學院的時候，伊塞亞倒不是沒和六翼天使交過手，四對翅膀的時候，就已經能夠戰勝某些六翼。

問題在那個時候他們都沒有成年，實力本來就大打折扣。

而天使一旦成年，實力會有一次天翻地覆的變化，翅膀的數量在這個時候才會真正拉開天使實力的差距。

路西菲爾卻微微蹙眉。他本想借慶典機會直接任命，沒想到父神會提出這個要求。伊塞亞雖然天賦異禀，但對上經驗豐富的六翼天使，赢的概率幾乎沒有。

“怎麼？”梅丹佐湊近，笑眯眯的說，“副君大人對自家小情人沒信心？”

路西菲爾冷冷掃他一眼，“不勞費心。”

“我自己的天使，我自己會負責。”

路西菲爾刻意的在“我自己”上咬重了語音，随機也不管梅丹佐的臉色變化，徑直離開了。

與此同時，正在往拉格裡酒杯裡偷偷兌酒的伊塞亞突然打了個噴嚏。

“誰在罵我？”他揉着鼻子嘟囔。

拉格裡看着被摻了三種烈酒的杯子，無奈搖頭，“可能是即将被你挑戰的某位六翼天使？”

伊塞亞粉色眼眸一彎，将酒杯推到他面前。

“那就祝他們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