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文突然“噗通”跪地:“殿下明鑒!主子昨夜把《禮記》都撕了,還、還讓奴才去找市井話本子...”
“去學習如何逗公主開心……”
“景文,不許胡說”黎扶甯難得失态。
宋幼甯湊近,忽然猛地拽出他袖中物
半本皺巴巴的《寵妻指南》。
“第一章:适度妥協的藝術。”
她念出聲,挑眉看他,笑出聲了來:“黎大人學到第幾章了?”
黎扶甯默不作聲
“黎大人,你作為大宋“頂流”作者的驸馬,你怎麼能支持三無産品呢?”
“你讓百姓怎麼看本公主?”
宋幼甯拿着書左翻翻,又翻到,愣是沒找到作者,一點都不注重書籍版權問題!!
景文:公主你的關注點比較清奇……
黎扶甯臉更紅了,将臉傲嬌的瞥了過去,不看她。
“黎大人,一會什麼安排?”
宋幼甯将書塞進自己衣服裡,打算回去好好品鑒一下,出個分版。
“無事”
半天不說話的黎扶甯終于開口了。
“那一會跟本宮去個地?”
黎扶甯終于擡頭看他: “殿下要去哪兒?”
“賭坊。”
她懶得撒謊,直截了當。
他眉頭微蹙,卻破天荒沒阻攔,隻淡淡道:“臣陪您去。”
宋幼甯一愣,完全沒料到他反應這麼平靜,她還以為她得做半天工作:“……什麼?”
“臣陪您去。”
他重複了一遍,語氣平靜,卻不容拒絕。
“你不攔?”
“不攔”他語氣平靜。
“懂事”
宋幼甯滿意的摸了摸他的腦袋,梳的一絲不苟頭發被她揉出幾根浮毛,今天的黎扶甯她格外喜歡。
半個時辰後
賭坊裡烏煙瘴氣,骰子聲、叫罵聲混作一團。
宋幼甯女扮男裝混進人群,在賭坊裡倒是遊刃有餘,一看樣子是沒少來。
黎扶甯寸步不離地跟着她,一身清貴氣質與這地方格格不入,惹得周圍人頻頻側目。
宋幼甯在賭場轉了半天,也沒見到傳聞中的賭神,本來想去賭兩把的,一想到身後跟了本《禮記》。
雖說《禮記》叛變了,但人還是不能太過分,隻得打消了這個念頭。
“我們回去吧。”
宋幼甯轉身,看着被擠得東倒西歪的黎扶甯,伸出手拉着他的手腕,扶了他一把。。
他的衣襟微亂,發冠也歪了幾分。
那個永遠一絲不苟的黎大人,此刻竟顯得有些狼狽。
她忍不住笑出聲:“黎大人,你這副模樣,若是讓朝中那些老古闆瞧見,怕是要怪本公主帶壞你了……”
黎扶甯垂眸看她,眼底的慌亂還未完全褪去:“殿下無事便好。”
“咱們這場子,可是有上頭罩着的!每月銀子流水似的往那位府裡送……”
宋幼甯應聲望去,隻見幾人在那賭錢,喝的醉醺醺的在那炫耀。
“上頭?”宋幼甯輕聲呢喃。
“看來,這不是家普通的賭坊啊……”黎扶甯眼神瞬間變得狠厲,他松開手直勾勾的往那去了,看架勢是要公事公辦。
“别急”宋幼甯抓住他的手,示意他不要沖動。
他身形一頓,垂眸看她。
她狡黠地眨眨眼,随即松開手,裝作漫不經心的模樣,晃着腰間的錢袋走了過去。
随意将腰間的錢袋扔在賭桌上:“小爺壓大,給小爺下注”。
牌桌上的小厮立馬迎了過來,谄媚道:“快,給爺下注”,趁機還給那出牌人使了個眼色。
宋幼甯看着二人暗中搗鼓的小動作,笑了笑不說話,就你們還想跟本宮出老千,要不是特殊情況,本公主連你們裡衣都能赢過來……
短短半個時辰,宋幼甯就将錢袋子裡的錢全“輸”了。
她裝作惱羞成怒,拍桌而起:“這破賭坊肯定出千!叫你們東家出來!”
打手們哄笑:“小公子,咱們這兒可沒東家,隻有大掌櫃。”
她冷笑:“那就叫你們掌櫃的來!本公子今日非要讨個說法!”
半刻鐘後,一個穿着錦緞的中年男人踱步而出。
“這位公子,有何指教?”
男人笑得圓滑,眼神卻陰鸷。
宋幼甯眯眼
她翹着腿坐在賭桌上,指尖彈着一枚金錠,懶洋洋道:“你是大掌櫃?”
打手嗤笑:“你算老幾?敢這麼跟我們掌櫃說話?”
她眼皮一掀:“算你們大人的債主。”
那掌櫃眼神微眯,不太相信他說的話:“大人?哪個大人?”
她敏銳地捕捉到那掌櫃瞳孔驟縮,右手下意識摸向袖中,将公主令牌“啪”的一下拍在桌子上。
“怎麼,你們大人沒教過你們?”她冷笑,“見了‘上頭’的人,該跪着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