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說州府那邊已經有人準備也開一家香品作坊,整個兼州已經被咱搶先鋪了貨,對方想要進入市場,價格必定要低于咱們才行,你提前降價,對方想要進入市場可就難了。”
孟玉甯聽完,沒有孫掌櫃那麼樂觀,她思索了一會,最終咬牙道:“香珠的價格,以後再出貨,我這邊給你們按斤計價,一斤隻需要一百文。”
香品一直都是按個論價,一斤成品香珠能賣到四五百文,剛才孟玉甯已經主動降價,一斤也能賣到二百多文,現在一下子降到一斤一百文。
孫掌櫃一下瞪大了眼睛:“姑娘此話當真?”
孟玉甯:“孫掌櫃應該也注意到了,我的新款香牌和挂件都加了‘孟’字标記,我需要年前的時間,讓大衆認識這個字号。”
孫掌櫃聽完,真心贊道:“姑娘有魄力!”
孟玉甯謙遜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決定。”
出現競争對手,香珠降價到論斤賣,其實早在孟玉甯的預計之内,現在自己主動降價,就能掌握年前的主動權。
香珠降至一斤一百文其實還是有一半的利潤的,但是便宜香品質輕,需要足夠的銷售量才能有利潤。
孟玉甯把香珠價格降到了最低,有前期的合作關系在,孫掌櫃的商行就不會再去進别家的貨,銷量保住了,利益就保住了。
香珠降價,香牌和挂件卻沒有降,隻要自己能一直出新,香牌和挂件就能一直維持着原價。
兩次大批量的出貨,差不多就夠了商行前期鋪貨量,從商行回來,孟玉甯撤了之前用的香牌和挂件的模具,全部改用新款模具。
……
冬天如約而至,天氣寒冷卻未落雪,商行拉貨的車緩緩遠去,孟玉甯的心也徹底放下了。
州府的香品作坊還沒有正式開業,就宣布關門了。
這個結果,孟玉甯在決定香珠論斤賣的時候,就已經想到了。
州府的香料作坊是後來者,他想要出貨,必須把所有香品全部降價才能擁有市場。
既不是獨一份的生意,又沒有鋪貨的量,所有香品論斤賣,費心又費力,最後其實掙不到幾個錢。
有那些心力,去做點什麼都比開香品作坊掙的多,所以對方關門也算是及時止損。
經過這一次,孟玉甯深刻明白了,‘商場如戰場’的道理。
小小的低價香珠作坊尚且如此,以後去州府開高端香樓,面臨的競争會更大。
對于可以預見的競争,孟玉甯不但毫無畏懼,反而因為可知的競争而生出了必争的鬥志。
心裡正是鬥志昂揚的時候,一聲:“甯甯”,把孟玉甯拉回到現實。
随聲看過去,晁茗芹正帶着丫鬟向自己揮手。
孟玉甯先揚起一個大大的笑容,向對方迎了過去。
香樓的樓角還沒掙到,商業競争就更遙遠了,還是先把眼前的客戶維護好更實際。
……
晁茗芹定制的香品拿走剛兩天,就帶了兩個要好的朋友過來。
兩位姑娘都是十四五歲的樣子,性子都不張揚,但是通身的氣度卻不是普通人家能養出來的。
孟玉甯謹記着這幾天高婆婆教的,對于高端客戶,不能太過熱情。
高婆婆認為,太熱情,就顯得谄媚了。
如果沒有高婆婆的教導,孟玉甯認為面對送錢的高端客戶,怎麼熱情都不為過。
谄媚怎麼,為了金錢折腰不丢人。
但是講究優雅,内心又隐帶傲氣的高婆婆,是不會允許自己教出來的孩子對人谄媚的。
對于真心對自己好的,孟玉甯從來都是聽勸的。
不就是不用太熱情麼,不熱情,又不是态度不好,好好招待,不過多推銷不就行了。
所以在面對兩個姑娘詢問定制的時候,孟玉甯卻勸她們先用一段時間店裡的日常香品,親身用過了,若是覺得還合心意。再說定制也不遲。
其中一個姑娘就笑着對晁茗芹說:“你說你這個朋友最是實在,我原還不信,不過現在我是真信了,誰家做生意的會把大訂單往外推呀!”
自己介紹的人得到誇獎,晁茗芹也覺得面上有光的很,對孟玉甯說:“她們想定,你直接給她們設計就是,我用的香送她們用過,也見過我做的那兩套香品,她們是真的确定喜歡才來定制的。”
既然用過店裡的香,孟玉甯就不再推辭了。
先根據一位姑娘的需求喜好設計了兩款,對方竟然和晁茗芹一樣選擇困難,最後也和晁茗芹一樣,兩款設計,定制了一款可收藏的,第二款不算定制,但是有一個季節的專屬期。
輪到第二位姑娘設計的時候,孟玉甯聽完對方的需求和喜好,隻設計出了一款,第二款她沒動筆,說是要等去過城外的梅園,賞過今年的梅景,再把第二款給設計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