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祁枝把許風晚抱上副駕,他都沒能完全緩過來。精緻的眉頭微微皺着,睫毛半遮着眼眸,手更是不停顫着,為了讓手聽話,他不得不把手背放在齒間狠狠咬了幾下。
幾近出血。
祁枝一臉不悅的拿開他的手,用拇指在牙印處用力蹭了蹭:“真醜。”
許風晚連忙把手抽回來藏到了衣袖裡,眼裡滿是委屈,不安慰就算了,竟然還說他的牙印醜。
“好啦,我開玩笑的。”祁枝摸了摸他的頭,俯身為他系好安全帶,貪婪的呼吸着他周身清新的氣息:“風晚,其實你是omega對吧?不然怎麼會這麼香?”
“如果是的話何必被你上?”許風晚還在因為剛才那句話生氣。
祁枝一把掐住他的臉頰,用力捏緊,掐的他的手又開始抖:“你再說一遍。”
“我也是開玩笑的。”許風晚眯起眼睛,有意無意的舔了舔自己的下唇。
祁枝有的是辦法治他,alpha尖銳的牙齒輕輕啃咬在他的喉結,右手放在他大腿内側剛長好的傷口處,隻是輕輕一掐許風晚便立馬抓住她的手腕求了繞。
祁枝轉而掐了掐他滾燙的臉蛋,彈彈滑滑的,隻有摸過的才知道這觸感有多爽。這也是她一直不肯放手的原因,隻要那些alpha淺淺嘗試過就會無法自拔滿腦袋都是他。
祁枝本是想帶許風晚回自己那個大平層的,也就是他們曾經的家,奈何他反應太過強烈,時刻盯着周圍的景色,生怕她往那邊拐,隻能是帶他回去C區了。
小區樓下一群小朋友正在玩警察追賽博精神病的遊戲,許風晚放慢腳步滿眼笑意的盯着她們看。
祁枝知道他喜歡,不敢催促,摟着腰靜靜的陪着:“我們的孩子肯定比他們更可愛。”
“我的孩子隻要健健康康就好。祁枝,有件事我想跟你坦白。”
逆着夕陽,兩人的身影被拉的很長,祁枝偏淺的發色透着光,許風晚輕輕為她撣去風吹上來的毛毛。
“你說。”這樣的許風晚使得祁枝莫名緊張起來。
“醫生說我隻剩下一次懷孕的機會了,如果還是沒保住,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再懷的上。”
“所以……”
“懷孕要十個月,這期間你的易感期我沒辦法陪你渡過,你也不可能不跟我吵架,我不想我的寶寶再受傷害。這次複合更加印證了我的猜想,我們确實不合适。”
祁枝盡可能的調節着自己呼吸的節奏:“你想分手?”
“沒有,分不分手不是我能決定的,提了你也不會同意。我隻是想告訴你,我們可以繼續下去,但我們不能要孩子。如果你接受不了的話就去找别人吧,不然鬧到最後隻能是兩敗俱傷。”
“可你不是很喜歡寶寶嗎?”她知道隻有孩子出生,許風晚才能全身心的回歸家庭。
“你還是沒懂我在說什麼,你會傷害到寶寶,我不想再失去了,所以我甯願不要,這樣說你能聽懂了吧?”
“不會的,我不會傷害你和寶寶的,我發誓。”祁枝一臉認真的伸出手對天發誓。
在許風晚看來,半個字都不可信。
“領證那天你發誓這輩子隻愛我一個人,我躺在冰冷的手術台上失去孩子那天,你抱着omega在舞池裡狂歡。你的誓言,當不了真。”
這句話結束,祁枝松開了摟許風晚腰身的那隻手,轉身往停車的地方去了。
許風晚遺憾歎氣,邁起步子直奔小賣部,買了煙就靠在櫃台邊抽了起來。
櫃台裡的女性beta也在吞雲吐霧,不一會兩人就把這不大的屋子搞到烏煙瘴氣。
一個玩累了的小男孩進來買雪糕被他們嗆的直咳嗽。許風晚察覺到後立刻掐滅了煙,順便把老闆手裡的也搶過來掐滅了。
老闆跟他還算熟,也不惱,反倒是跟他攀談起來:“那個經常來這邊的女alpha是你對象?”
“嗯。”許風晚猶豫後點頭承認。
“靠近alpha的beta都沒有好下場,你還是離她遠點吧,你知道的,alpha和omega腦袋都不太正常,裡面裝滿了欲望和對beta的壓榨。”
“主要是我逃不掉,都離婚了她還在糾纏我,怕是要這麼纏纏綿綿一輩子。”
“我聽說他們A區上層人士裡最近特别流行一個手術,可以把beta改造成omega,後遺症多到發指,搞不好命都要丢在手術台上,你小心點。”
“我知道了,謝謝姐。”
因為小賣部老闆的這句話,許風晚回家後都有些魂不守舍。他是真的怕,雖然祁枝可能暫時沒有這個想法,但她兩個爸爸知道了肯定要勸她去動手的。
本來作為beta他比alpha工作起來要吃力很多,如果變成了omega,他就要徹底告别職場了,再一次手術全麻,隻會讓他的大腦凝住。
不僅如此,隻要被永久标記,他就會徹底離不開祁枝,萬一她出軌不歸家,自己還要比現在卑微百倍的求着她标記。
他心裡亂糟糟的,晚飯都沒吃,洗了澡後隻想上床睡覺。
就在他快要睡着的時候祁枝竟然開門回來了,她進屋後一把掀開許風晚的被子,将一套新衣服扔給了他:“換上,跟我去我爸那裡一趟。”
“為什麼要去?”
“他們讓我叫你去。”
“可我不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