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宿,客廳。
沙發上,餘溫剛洗過澡,穿着睡衣略顯疲憊的坐着休息。過後不久,季雪椿從房間出來,頭發濕漉漉的,應是也剛洗完澡。
季雪椿往樓下一探,瞧見餘溫在下面,便也走了下去。
餘溫聽見樓梯上傳來腳步聲,扭頭去看。
“走麼不回屋休息?”季雪椿用毛巾擦着頭發。
“向之安在洗澡。”
季雪椿想了一想,“洗澡怎麼了?又看不見。”
“門是玻璃的。”餘溫在想,這不是你的民宿嗎?室内裝修什麼樣子,你不知道?
季雪椿微微愣了一下,道:“那個房間很少有人住,就忘記修繕……保持着原來的樣子……”
“但是,你們不是一對嗎?怕什麼?他不好意思,還是你不好意思?”
餘溫:……
“這種事情跟是不是一對沒關系的好吧!擱誰誰都會尴尬啊!”
季雪椿坐到沙發上,“嘶……聽你這話的意思,你們倆不是一對?那我讓你們住一起……”季雪椿暗道不好!
“今晚你住我房間吧,我房間大,再多兩個人也不會覺得擠。”
餘溫卻露出一臉不在意的神色,“這倒沒什麼,雖然我和他不是一對,但也在進展之中。”說着,餘溫想到沐子月。
“先别說我了,說說你。我聽說你和沐子月那小子是青梅竹馬?”
季雪椿意味深長的笑了下,“你是從司舯憶那小丫頭哪聽到的吧。”
今夜除了向之安,其餘人都喝了些酒。
季雪椿臉頰微紅,意味深長的歎了一口氣。
“其實我不是本地人,我是從弦幽來的,他呢,不知道從哪聽到的消息,背着家裡跟來了。我猜啊,一定是我家那老頭子說漏嘴的。”
“雖說我跟他是青梅竹馬,但是,實際上并沒有對少接觸,我跟沐子月小時候見面的次數掰着手指頭數……。”季雪椿擺動手指,倏而抿起唇笑了一下,“實在抱歉,喝多了,總之誰知道那小子為什麼會對我這樣的人,一見鐘情。”
“你這樣的人?”餘溫想不明白,從這兩天的接觸來看,季雪椿是個很好很好的姑娘。
“是啊,我這樣一事無成,卻總想着發大财的人。”說話時,季雪椿的目光逐漸落到天花闆上,她仰頭靠坐在沙發上,餘光中是燈泡的餘光。
餘溫看着她,聯想到自己。
她想:我不也是這樣的人嗎?沒有什麼遠大抱負,沒有什麼要承擔的生活壓力。這樣的人生,不好嗎?
“你錯了。換個角度想想,你和我是一樣的人。沒有明确的目标去追求,沒有一定要下定決心去做的事。但唯一都有一個值得将心意托付的人。不追求物質的生活,才不是一事無成的人。”
季雪椿朝餘溫笑了笑,“對了,你跟我來。”
“去哪?”
“我房間,跟你講一個小秘密。”
餘溫不解,跟了上去。
季雪椿的房間的确很大,足足有兩三個餘溫和向之安的房間那樣大。
剛進屋,有一棵塑料做的發财樹,季雪椿說,她養什麼死什麼,所以幹脆就買個假的來看。
靠在窗戶的位置十一張單人床,單人床旁是一個書架。床是靠着牆的,被書架和牆面擠在中間。季雪椿說,這樣很有安全感。
書架的另一邊是沙發,沙發的對面按理來說應當是要放電視的,因為對面放着一個電視櫃。
季雪椿朝餘溫招了招手,等餘溫走過來,她蹲下身去,從電視櫃上拿起一個相框,相框裡面的照片是她在弦幽時的照片,那時的季雪椿還沒有褪去臉上的稚嫩。
“所以你叫我來是想讓我看看你的照片?”
“那怎麼可能!”季雪椿反駁。
她将照片從相框裡面取出來。
在照片背面,有一張小照片。
小照片上是季雪椿和沐子月的照片。
“這張照片是沐子月媽媽拍的,隻可惜,阿姨在去年春節的時候離開了。那一陣沐子月消沉了好一陣子。”
“這張照片,我打算等他向我表白的時候送個他。一想到那小子會哭,我就想笑。”
季雪椿嘴上雖然這樣說着,眼角卻早已挂上淚珠。這張照片不僅僅是沐子月對媽媽唯一的念想,也是她的念想。
言語間,餘溫将目光落在桌子上另一個相框上,相框裡是個陌生的男生。
“這是?”餘溫拿起那個相框,問道。
季雪椿看了一眼,道:“他啊,這可是我真正的發财樹!”
“他是個歌手,前幾年在弦幽時不管大街小巷都能聽到他的歌,是生命的自由。隻可惜,人家是有夢想的,我沒有。”
“不過聽說最近他有一場演唱會在洄野,不知道那天能不能去看看!”
餘溫點點頭。
“今天我跟你說的這些,可不能告訴任何人!向之安也不行!”
餘溫臨走前,季雪椿再三叮囑她不要把今天的事對外說出去。
餘溫抿起唇,做了一個拉拉鍊的動作,“絕對不會說!”
“那明天見。”
“明天見。”季雪椿關上門。
旁邊的房間打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