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雨齊。”慕小白差點叫出謝江雪大名,“這個謝江雪和你都姓謝,哈哈,好巧,好巧。”
他尬笑兩聲,及時遮掩了自己過度的反應,也擋回了周圍人探究的視線。
“謝江雪是誰?”
人群中雖然大多數都露出了然之色,但也有部分一臉茫然。
“謝江雪是誰?道宗弟子嗎?聽着像是核心弟子,可我怎麼沒聽過這個名字呢?”
有年長的一點的人轉過頭來,待看到說話者稚嫩的面容時,心下便明白了,“你修煉的時間不長吧?怪不得沒聽過他。”
“他很有名嗎?”
“啧。”有人聽到這個問題牙根都在發酸,“他不是很有名,他是非常非常非常非常非常有名。”
他一連用了五個‘非常’,惹得問話者好奇不已。
“他的有名,曾經是同輩人無法擺脫的噩夢。”另外一人接話,“你聽過‘别人家的孩子’這種說法嗎?隻要你和謝江雪的年齡差在二十歲以内,那你就永遠擺脫不掉這個名字。”
“你剛入蒙珠境的時候,他已經大圓滿了。你苦于破境升級的時候,他已經擇道成功,擇的還是三千大道第一道。”
“你在飛花境苦苦尋道的時候,他已踏入靈虛境,同年還一人一劍打通了風雲榜,直登榜首。”
“修真界同輩萬萬人,無人不知他謝江雪的名字。”
“這樣的人,你說他是不是噩夢?”
“哇。”有人驚歎不已,“這麼厲害,那他現在呢?”
這個問題讓方才還在發表感言的人沉默了下來,以他為中心,整個會場都慢慢變得安靜無聲。
“修為盡失,大道夭折。”
沉默之中,有人帶着莫名的情緒開口,“過往輝煌都是過往,自從他華容道堕魔,自毀靈根自剜靈根後,修真界早就沒有他的名字了。”
“三千道宗這樣的正道魁首都差點因為他把名聲搞臭,好在他知曉自己不配,十二年前就悄然離開道宗不知去向了。”
“你說誰不配?”有人拍桌起身,“不許你诋毀謝謝江雪的名聲。”
“他還有名聲,他……”
那人剩下的話被同行者捂嘴堵了回去,後者看着周圍一半不屑一半憤懑的眼神,心裡罵聲不住,嘴上卻是連連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兄弟他喝多了,各位别在意。”
這該死的家夥他不知道嗎?在修真界,謝江雪的仰慕者和看不慣他的人一樣多,且一個比一個極端。即便時隔十多年,這情況也沒什麼變化,他們兩個飛花境熬了幾十年的小喽啰,站這個隊幹嘛?
處在風暴中心之外的慕小白木木地看向謝江雪,“謝江雪,是真的很有名。”
謝江雪事不關己地點點頭,“看樣子好像是的。”
齊老看着台下鬧劇結束,捋了捋胡子,“既然諸位對這位曾經的同輩第一人如此好奇,那咱們接下來的第三小論,便論謝江雪吧。”
“老規矩,飛仙堂隻論真假事,不談高低人,諸位海涵。”
謝江雪沒想對方居然就這個話題要大說特說,放在嘴邊的水喝不下去了。
飛仙堂能說什麼正經話?
“聲聲,飛仙小會的話題是可以買斷的,你拿上這袋靈石去找侍者。”
“說起來,其實我并不了解謝江雪在修真界的事。”慕琉聲看着桌上憑空出現的靈石,沒接,“謝雨齊,我想聽一聽,你不想嗎?”
謝江雪咬了咬後槽牙,“飛仙堂所論皆是謠傳,不可信。”
慕琉聲:“可無風不起浪,總是有那麼一星半點真相在裡頭的。”
謝江雪被他堵得啞口無言。
慕小白左看看右看看,眼睛咕噜咕噜轉個不停。
“好,那第三論便開始。”
他們說話之間,齊老已經搖着蒲扇打開了話題,這下買斷也來不及了。
謝江雪單手伸進帷帽中撐住額頭,整個人有些生無可戀的模樣。
“謝江雪其人玉骨仙姿,容顔絕世,所到之處無不引得人心浮動,曾有一不知名女修說道:見過謝江雪,愛上謝江雪,是命中注定逃不開的劫數。”
太羞恥了。
謝江雪帷帽下的耳朵通紅,他現在真的好想去趟山海閣,讓蔺浔把他這個飛仙堂拆了。
“今日我們就說說謝江雪曾經的一二三四五個暧昧對象吧。其實當然不止如此,但時間有限,我們暫且說這幾個重要角色。”
“其一便是道宗太上……咳咳那人。”齊老好歹還是有點理智的,沒有直接提及伏靈均名字,“朝夕相對,日夜陪伴,我養你長大,你還我終生,如此深情怎能不令人動容?”
“隻是所愛年少,又心高氣傲向往自由,這般情意便隻能深埋心底。”齊老長歎一聲,然後話風一轉,“好在天命不棄,一場意外折斷了飛鳥雙翼,給了咳咳,得到所愛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