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佑啊,我把你當朋友,你怎麼可以背叛我!”
砰地一聲,有人摔在了地上,旁邊站着的申素恩等人不自覺瑟縮一下。
她和徐正度對視,兩人臉都慘白,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姜其叡。
李泰佑消失了一段時間又回來了,莊園管家領到姜其叡面前,說是跟姜其叡姐姐出去玩了一趟,他們本來還疑惑出去玩怎麼玩的一身狼狽,結果姜其叡一下子變了臉。
莊園管家一走,姜其叡就把李泰佑拖到了角落……
李泰佑是才轉來不久的,要說感情也沒多深厚,申素恩隻是覺得有些害怕,她小心勸道:“其叡,要不算了吧,他已經很慘了。”
姜其叡已經教訓過一輪了。
誰料姜其叡一聽立馬轉過來盯住申素恩,臉色難看到極點,和平日大相徑庭,他從地上扯住李泰佑的頭發迫使對方擡頭,那張臉已經看不出五官:“素恩要代替他嗎?”
“你和他感情很好?他去找我姐是不是你出的主意?你不是覺得我姐人好嗎,嗯?”
申素恩趕緊搖頭:“不是不是,我什麼都不知道,我隻是覺得大家都是朋友——”
“朋友?”姜其叡笑一聲,咬牙看向李泰佑,“既然是朋友,為什麼要做這麼令我難堪的事,李泰佑,你說怎麼辦?”
李泰佑睜着腫脹的眼啞口無言,他之前為了讓姜其叡滿意觀察了很久對方的喜好,最後确定姜其叡是個變态,骨子裡喜歡折磨人,于是他給姜其叡出主意:這個人惹你生氣了?不如讓他從這裡一步一叩首跪到你家去,每磕一次頭就要說一句“姜少爺對不起”。
姜其叡果然很滿意,并把他拉入了自己陣營。
如今風水輪流轉,輪到他了。
李泰佑用力呼吸着,最後艱難說道:“我從這裡,跪着下山…直到你滿意為止。”
這座莊園在郊區,附近都是私人領地,起碼不會被外人看到。
“好。”姜其叡松開李泰佑的頭,事實上之前讓李泰佑出主意的那個人根本沒跪過,他不至于傻到讓人在大庭廣衆之下做這種事。
現在換成李泰佑就沒什麼好猶豫的。
“按照你說的做。”
姜繪齡帶了安怡真回來吃午飯,還沒下車就聽到安怡真嘟囔:“看來你弟弟還沒走,門口停着車呢。”
姜繪齡“嗯”一聲,停着車就是要走的意思,正好,這座園子清淨了。
她從車上下來,迎面碰到姜其叡走出大門,見到她立馬停下腳步,帶着溢于言表的怒氣。
“姜繪齡! ”
安怡真“懂事”的沒下車,姜繪齡合上車門擡起眼,依舊是一層不變的表情:“你确定要這樣稱呼我?”
“哈。”姜其叡一臉嘲諷,“不然呢,反正你也不會承認我是你弟弟!”
姜繪齡狀似思考,兩秒後點了頭:“确實,畢竟連你的人都看不起你,看來你身上真的沒有一絲值得肯定的地方。”
“姜繪齡!”
“你可以走了。”
姜其叡一窒。
姜繪齡敲了敲車窗讓安怡真下車:“趁我對你還保持基本的禮貌。”
這是什麼,姜其叡握緊拳,他不走就要對他發布“驅逐令”嗎,好大的口氣。
可他絕望的點也在這裡。
左右看看,門口站滿了人,都是來迎接姜繪齡的。
作為唯一被承認的繼承人,姜繪齡的地位比他高得多。
姜繪齡才是最高傲的那個人。不容許别人忤逆,不容許别人插手,也不容許别人反抗。
她說讓他走,他就必須得走。
姜其叡深吸一口氣,帶着身後還在發抖的申素恩等人上車離開。
——他不想管這些人的,可該死的姜繪齡在這兒,他隻能盡力保持他的體面。
——盡管他在姜家從來沒有“體面”可言。
姜繪齡和姜其叡擦肩而過,一個眼神都沒給姜其叡留,隻要姜家一天不承認姜其叡的身份,姜其叡就不值得在意。
她的父母商業聯姻沒有感情,她甚至不知道兩個人的婚姻是否還存續,畢竟兩人分居多年,很偶爾她的母親才會回來一次。
對外的理由是方便管理各自産業,兩個人都有家業要繼承,你在你的公司忙,我在我的公司忙,睡也在公司附近睡,似乎不奇怪。
姜繪齡沒問過他們是否離婚了,這樣的家庭,就算離了也不會對外公布,财産劃分就要好幾年。
她在10歲那年得知姜其叡的存在,這個弟弟就比她小一歲,她問她媽“姜其叡怎麼辦”,她媽眼都沒擡:“你的目标是姜其叡嗎?”
不是,她的目标當然不是姜其叡。
所以不用多給姜其叡眼神。
中午在莊園吃了午飯,沒多久姜繪齡回了市區,她從小學習芭蕾,進入中學後練習的頻次降低,但一周通常有兩次。
下午練完舞蹈得回家上課,她的家教老師是精心挑選的,母親親自出面給她請過來,如果不能考上最好的大學,她會得到很多質疑。
“姜繪齡的人生是完美的,決不允許失誤。”深夜,她邊削小木棍邊念出這句話,這話不是她說的,隻是從小到大就被這麼要求。
按理說她應該習慣,她确實習慣了,隻是都淩晨了還得在這裡做手工,多少有一些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