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多藝發現金秉智最近有些變了。
他很努力的學習,嘴巴上說的是要超過姜繪齡拿獎學金上大學,可每次提到姜繪齡又會有一些恍惚。
白多藝不想胡思亂想,可她真的害怕金秉智喜歡上姜繪齡。
她這兩年在白家的地位每況愈下,原本還算疼愛她的父母如今對她隻剩不耐煩,還逼着她去聯姻。
隻有金秉智理解她,金秉智給了她無微不至的關心。
然而現在……“秉智,我受傷了。”白多藝把受傷的手指遞到金秉智面前,希望得到金秉智的關心。
金秉智卻隻是随意掃一眼:“怎麼這麼笨…我是說,消個毒包紮一下就好,不會留下傷疤的。”
白多藝沒動:“那你幫我包紮。”
金秉智舉起手裡的課本:“你忘了?我還得努力超過姜繪齡呢。”
白多藝沉默着收回手,金秉智真的變了,她不能接受。
姜繪齡又一次在休息室見到了白多藝。
月考在即,她最近午休都在休息室看書複習,雖然休息室不止她一個人……
“裴洙協。”姜繪齡喊道,“打遊戲的話就給我滾出去。”
裴洙協擡起眼:“就算不複習你也會是第一名,何必浪費時間。”
姜繪齡才不信裴洙協的鬼話:“聽說你們家的書已經堆滿了好幾個房間?”
裴洙協手一頓,遊戲人物死亡,他放在一邊,知道又要被姜繪齡嘲笑了。
說起來,他和姜繪齡的相處模式确實複雜。
首都上流圈子裡每一代有小孩出生都會接受“關系教育”,哪家是朋友,哪家是對手,哪家可以動,哪家避着走。
姜、裴兩家的教育則要簡單得多。
隻有一項:把姜家/裴家踩在腳底。
他爸和姜洪載兩兄弟當了幾十年對手,方方面面都要比,他出生比姜繪齡重一斤都要拿出去“炫耀”,這個舉動本來就很幼稚了,結果姜洪載竟然還接招。
姜洪載:“我們繪齡安靜乖巧,心疼媽媽生育不易,從來不哭不吵。”
“哈哈。”他爸面上說着“我們洙協也是”,回家就告訴育嬰師,“想個辦法讓他安靜點,整天吵吵鬧鬧像什麼話。”
育嬰師錯愕:“可是少爺還是個嬰兒,餓了會哭是很正常的。”
裴勝河:“姜繪齡就不會哭!”
育嬰師隻覺得裴勝河不可理喻。
在這樣的氛圍影響下,裴洙協和姜繪齡的關系自然不會好,從幼兒園就開始比。比吃飯比玩遊戲比課外教育,上小學時頻率低點,主要是大人不覺得幼稚他們自己覺得有些沒意思。
不過該比的還是要比,起碼成績要比。
裴洙協想了個方法,所有人都在看書時他肆意的玩,姜繪齡問他為什麼不學,他一臉淡然:“有什麼好學的,随便看一下就會了。”
姜繪齡半信半疑。
後來去他家玩的一個同學說漏了嘴:“裴洙協有自己的書房,裡面堆滿了書,好多他都看過了!”
姜繪齡便懂了:“所以是在學校裝輕松回家拼命學嗎?裴同學真是有趣。”
裴洙協:。
fine。
以至于以後他再發表有關于考試、學習的意見,姜繪齡都會覺得他是在下套。比如剛才的“姜繪齡看不看書都是第一”,姜繪齡估計是覺得他在用言語讓她放松警惕,等她松懈了他就開始熬夜學,然後一舉拿下月考第一。
裴洙協低笑了聲:“是有很多書,你要去看嗎?”
姜繪齡頭都沒擡:“我去了不會出事嗎。”
某些時候兩家舉行的宴會他們互相會參加,可次數不多,也從來不去彼此的老宅。
用姜洪載的話來說:“怕被暗殺。”
“起碼在你走出我家前不會。”裴洙協看向對面的人,頭發松散紮在腦後,露出飽滿的額頭和精緻的五官,睫毛随着眨眼顫動,呼吸輕的聽不見。
兩人共用的休息室,在外人看來他們每天肯定都在打架,不打架也在吵架。
但其實很多時候都是安靜。
沒有誰說話,做自己的事,除非發生了可以好好嘲笑對方的事,不然可能一星期都說不了一句話 。
裴洙協看向窗外,道路兩側的櫻花開了,很多人在樹下拍照,應該是很嘈雜的場面。
不過聲音傳不到這裡。
似乎從高中開始,和姜繪齡的關系就變成了這樣。不再是完全的針鋒相對,可也不會錯過任何一個打敗對方的機會。
白多藝在這時推開了休息室的門。
一進去就見姜繪齡和裴洙協相對而坐,有關這間休息室的“傳說”她有聽說過,但從來不知道兩人的相處模式。
此時有點為難,這兩個人是剛吵過一輪嗎,怎麼都不說話,裴洙協身材高大的樣子,不打女生吧……
“姜繪齡。”白多藝咽了咽口水,“我想和你談談。”
姜繪齡放下書,沒錯過裴洙協看好戲的眼神。
上次就說如果她被纏住解決不了可以求他幫忙,她隻覺得裴洙協是在做夢。
“又是金秉智?”姜繪齡出了休息室走上天台,如果不是最近在研究金秉智她不太想聽白多藝說話,感覺是一口咬下去會被齁到升天的戀愛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