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憂:……
……
如此看來,隻能是琮隐趁亂把劍撿走了……
離憂一陣頭疼,險些暈厥過去。
看來還得費一波周折,想辦法把劍從琮隐手中拿回來。
顧念察覺到她的算盤,淡淡地睨了她一眼,道:“想折騰先把傷養好。”
離憂眼含怨怼地擡頭瞪他,無聲控訴。
顧念:“拖着殘廢的身子不好好養傷,整天想折騰這折騰那的,你是想落下永久殘廢嗎?”
誠然,以她現在的身體狀況,什麼也做不了,隻能躺在床上謀劃。
當務之急,還是要先養好身上的傷。
不過正因她重傷在身,一連半個月都不用去學校,大部分時間都躺在床上運氣養傷。
凡間的藥物隻能醫治傷口,但天地間的靈氣可以滋養精元。精元養好了,傷勢自然恢複地更快了。
雖然人間運行到末法時代,天地間的靈氣肆虐雜亂,但離憂從司命留下的那本《沒什麼用的運氣教程》中學會了如何剝絲抽繭地收集自身修煉所需要的靈氣,即使是在醫院這種磁場雜亂打斷環境下,也能順利吸收靈氣。
靈氣積少成多,身體上的傷也有了由量變到質變的飛躍。
精元狀态是越來越好了,唯不足的是天天在病房打坐,人都要閑出病了。
這些日子,周辰和張姣輪番看守她。周辰性子沉悶不愛說話,他和離憂待在病房的時候,兩個人一整天也說不上幾句話。
張姣确實是個愛說話的,隻不過她和離憂的交談都帶着打探的目的,離憂幾次三番表現出抵觸的态度後,她也識趣地打消了這個念頭。
沒有打探的意圖在前,她與離憂之間的話也就變少了。
傅思茗有的時候回來看望離憂,她歲人啊話多,能給離憂找點樂趣,但她學業繁忙,來的次數屬實不多。
除此之外,還有有一個人既話多又能時常來看望離憂——那就是顧念。
自從他知道離憂的病房就在他樓上後,一天要爬三趟樓梯上樓找離憂。
數不清他第多少次出現在離憂病房門口時,她終于沒忍住,道:“你斷的怎麼不是腿?”
一天天的這麼能爬樓。
顧念動作熟練地推門進來,坐在離憂床邊。
“斷了腿我還怎麼來看你。”
離憂不太客氣地給他翻了個白眼。
“能不能對我客氣點。”顧念瞥了她一眼,“虧我還帶了好東西來看你。”
“最好的東西就是給我清淨。”顧念要是不來看她,她這裡才是真的清淨了。
顧念:“口是心非。”
說完,他起身,從門外推出一輛輪椅,朝離憂招呼道:“不是總說躺着無聊嗎,上來,帶你出去玩。”
離憂也隻是偶爾會念叨兩句無聊罷了,沒想到他竟然會給她找輛輪椅。
莫非……他總來找她也是因為這個?
見她遲遲沒有反應,顧念催促道:“愣着做什麼,上來。”
離憂從病床上支起身子,下床,坐在輪椅上。
顧念握着後面的把手,将她推出病房,兩人走到走廊盡頭,坐直行電梯來到樓下。
市一院住院部樓下有一片勉強算得上是小花園的地方。說是小花園,其實就是人行道被幾條綠化帶隔開,正值花季,當季的小花點綴在綠意之上,可親可愛。
此刻夕陽西下,餘晖帶着烈日的餘燼籠罩大地,人間萬物都被鍍上一層柔光。
正好是吃完晚飯的時間,許多家屬陪着病人信步消食,言笑晏晏。
顧念推着離憂,二人緩緩掠過人群。
一路上都在沉默的顧念忽然發問:“你是不是已經有報仇的計劃了。”
離憂雙目平視前方,從他的視角看不到她臉上的神色變化。
她一直都有報仇計劃,雖然橫生變故,但她也從來沒有放棄過這件事。
但是,她不想把自己的計劃告訴顧念。
這件事和他沒關系,她私心不想把他牽扯進來。
“……”
回應他的,是一串沉默。
顧念:“說話。”
離憂:“沒。”
顧念:“撒謊。”
離憂:“……”
顧念垂眸,目光沉沉地看着她的發頂:“你一直都在計劃複仇。”
離憂沒再反駁。顧念不蠢,他和她一起闖過幽冥幻境和蕩佛礦山,串聯起來就不難發現她一直都在着手複仇。
她不知道的是,顧念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主動探尋過她的隐私,是傅思茗,帶着離憂放在課桌裡的紙張,找到了顧念。
那張紙上畫的,是琮隐面具上的圖案。
這還是離憂從往生之門裡出來之後畫的,不料後來陡生變故,這張紙也就被她遺忘在課桌裡面了。
直到前幾天月考,布置考場需要所有人将課桌裡的東西清理幹淨,離憂正在住院,她桌子裡面的東西自然是由傅思茗來清理。
月考過後,傅思茗帶着這張紙來到了顧念病房,和他說:
“我擔心離憂在一個人計劃複仇,她的性格你也知道,從來不願意主動和别人說她的事,這幾天你多陪在一她身邊,打探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