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槿笑了一會兒,見許諾不再看他,似乎有些不解。
他又湊了過來,腦袋輕輕抵着許諾的胳膊,試探性地問道:“許諾為什麼不笑?”
【我我哪有不笑啊我隻是怕再看你笑下去,我的心髒會直接罷工好嗎?你這個行走的荷爾蒙炸彈,殺傷力也太強了吧】
許諾清了清嗓子,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一些:“咳咳沒什麼,隻是覺得你剛才笑的樣子嗯挺好玩的。”她實在找不到更合适的形容詞了。
“好玩?”白槿似乎對這個詞很感興趣。他眨了眨翠綠的貓眼,然後,學着許諾剛才說話的語氣,努力模仿道:“白槿許諾好玩”。
“不不是,”許諾趕緊糾正他,“是我覺得你剛才笑的樣子好玩,不是你說我好玩。”她感覺自己的語言邏輯快要被他給帶跑偏了。
白槿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然後,他又指了指許諾因為強忍笑意而微微抽搐的嘴角,用那種學人說話的腔調,努力模仿道:“許諾嘴巴彎彎的,好看。”
【他他說我嘴巴彎彎的好看?這是在誇我笑起來好看嗎?我的天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被人用這麼清奇的方式誇獎。】
許諾感覺自己的臉頰已經徹底燒成了紅蘋果。
她再也忍不住,伸出手,用手指輕輕戳了戳白槿光潔飽滿的額頭,嗔怪道:“你個小壞蛋,就知道學我說話,還淨挑好聽的說。”
白槿被她戳得微微向後仰了一下,但臉上卻露出了更加燦爛的笑容。他似乎很喜歡許諾這種帶着親昵意味的“責備”。
他伸出手,也學着許諾的樣子,用他那修長白皙的、帶着薄繭的指尖,輕輕地、試探性地,戳了戳許諾的額頭。
“許諾額頭也好看。”他一本正經地說道,翠綠的貓眼裡閃爍着純粹而認真的光芒。
許諾:“……”
【我我我我這是被反撩了嗎?被一隻剛從貓進化成人的“小屁孩”給反撩了?而且我還一點都不生氣甚至還有點小小的雀躍?許諾你沒救了你真的徹底沒救了】
許諾感覺自己的心髒已經快要負荷不了這接二連三的甜蜜暴擊了。
她捂住自己滾燙的臉頰,隻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在加速奔流,連呼吸都變得有些急促起來。
白槿看着她這副手足無措、滿臉通紅的可愛模樣,似乎更加開心了。
他湊得更近了一些,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耳廓,拖長了聲音說道:“許諾臉紅紅的像像大蘋果也好好看。”
【!】
許諾的内心在經曆了數次當機重啟之後,終于在這一刻,因為承受不住這過于猛烈的“可愛攻擊”和“甜蜜暴擊”,而徹底宣告——陣亡。
她隻覺得自己的腦袋裡“嗡”的一聲,所有的思緒都化為了一片絢爛的、粉紅色的煙花,在眼前不斷地炸開,炸開,再炸開。
窗外的夕陽,将最後一縷金色的餘晖溫柔地灑在兩人緊挨的身影上,在牆壁上投下了一個長長的、充滿了暧昧與溫馨的影子。
空氣中,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悄然發酵。
而許諾也終于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似乎不僅僅是撿回了一隻麻煩的“貓少年”,更像是撿回了一顆糖分嚴重超标的、行走的人形“糖衣炮彈”,随時随地,都能将她的理智和矜持,炸得粉身碎骨。
就在這片幾乎要将人溺斃的粉紅色氛圍中,許諾放在沙發扶手上的手機,再次不合時宜地、突兀地,震動了起來。屏幕上跳出一個熟悉的名字——
又是毛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