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獸人幼崽比養狗麻煩得多。
開銷也增加了。
約翰每天刷盤子刷到抹布冒煙,就連酒店老闆都看不下去了給他稍微漲了一點點工資,總感覺再壓榨下去會被吊路燈呢。
獸人不能接受義務教育,甚至在有些法律條款甚至不被當做人,他沒法送安東去上學,也請不起老師,隻能深夜自己去回收站淘一些教材碰碰運氣。
回到家已經是淩晨一點了,他進門一腳就踩到了柔軟的東西上,半夢半醒的小東西尖叫一聲叼着他的褲子蹿進衛生間。
對于踩到安東尾巴這事,約翰有點愧疚,但下一秒他就抽出皮帶,鞋都掉了一隻,迅速沖向衛生間:“不許喝馬桶水!安東!住口!你不是狗——”
啪的一聲衛生間燈開了。
卷紙鋪滿了地面,洗發水也粘在牆上,甚至可以看得出來一些用洗發水故意畫的圖案順着牆壁往下流,瓶子全是罪魁禍首的牙印,他洗臉的毛巾已經和褲子底褲襪子堆在一起變成一個小窩,安東站在小窩上,搖着那條僵硬的尖尾巴。
看見他拿着皮帶過來,安東愣了愣,擺出了蓄力逃走的姿勢。
旁邊是窗戶,要是這時候撲過去抓狗,安東一扭身就能跑掉。
約翰緩慢跪下,放下皮帶,朝小狗飛機耳,搖尾巴,和顔悅色,聲音溫柔:
“安東,乖,到哥哥這裡來~”
“誰是最可愛的小寶貝呀~是我們安東呀~來哥哥親親~”
尾巴已經從僵硬搖得有點流暢了。
“安東在畫畫嗎?真棒~來哥哥摸摸頭~”
小狗哪裡受得了這個,暈乎乎的蛄蛹過來了,正當他要享受大哥的抱抱,就被一把揪住尾巴提起來,約翰給他表演了什麼叫笑容消失術。
“安東!死狗崽子你他媽幹了什麼,哥才買的紙!你知道紙和洗發水多少錢嗎,哥省吃儉用給你買教材是讓你拆衛生間的嗎?!”
皮帶高高的揚起來,小狗顫抖着閉上眼。
約翰看了他一會,用僅剩的理智對比了皮帶的寬度和狗崽子的體型大小,到底沒抽下去,憋屈的熄火了。
他沉默的放下手裡的幼兒教材,那些啟蒙的東西堆了很多…也許是時候了。
把小狗按在腿上,他拿起了注射器。
…
第二天一早,變成原型蜷縮在被窩的約翰感覺腹部一疼,龇牙咧嘴一低頭,對上了孩子懵懂的藍眼睛。
柔軟的金發,灰黑的耳朵,尾巴還是像泥鳅一樣毛毛少也不蓬松。
安東還不習慣使用自己的手,在他毛茸茸的肚皮上胡亂狠…
揪!
“嗷——!”
原來狐狸也是有眼淚的。
…
約翰耐心的在紙上寫單詞,指着自己寫的,讓安東念:“哥!”
“啊嗚嗚嗚!”安東說。
約翰堅韌不拔:“哥。”
“啊嗚嗷?”
“哥!”
“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