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該死的已經知道什麼是幸福的生活,什麼是正義,他不是那個一無所有看本舊漫畫都能開開心心,偷點錢不挨打就謝天謝地的蠢貨了。
是安東讓他有機會知道什麼是愛。
可真正愛一個人是不會讓對方去做會感到痛苦的事情,是會顧及對方感受的!
就像埃爾文會安慰他,幫他重新裝修卧室,就像巴基總會在他難受一個人躲起來時找到他,陪他看基地外的大雪。
而不是輕描淡寫讓布洛克變成自己最不齒的惡人。
就因為他對他根本構不成威脅,痛苦都不配被他放在眼裡。
他怎麼能這樣對他?!
……
少年的怨氣太重,埃爾文無奈的歎息,哪怕他的目标是策反布洛克,依然有些心疼。
“人都是有感情的,布洛克。”埃爾文不忍心讓他說下去了:“人也會犯錯,如果他不知道自己錯了,得有人幫他改,安東他…思考方式和我們不太一樣。”
“這是你的話術嗎?”布洛克瞪他:“我爸跟我說讓我注意你,你很可能是神盾局的間諜。”
暗罵安東怎麼什麼話都和布洛克說,埃爾文嘴角一抽,這就尴尬了:“你不會以為我說這些是為了策反你吧,少看點電影,那裡面都是假的。”
“我也曾以為九頭蛇隻存在漫畫,是個被隊長消滅的組織。”
“你也不贊同我爸的想法,對嗎?”
埃爾文本來想敷衍過去的,但他看着布洛克的眼睛,忽然發覺布洛克也許已經不是之前的那個懵懂熱血少年了。
“他有他的理由,我也有我的理由,沒有誰對誰錯,但九頭蛇的計劃已經不是一個兩個人能阻止得了的了,但你不一樣,你還年輕,有選擇的權利。”
“真看不出來,我本來還不相信的,我以為你對他是死忠。”
得知副官也是個反骨仔,布洛克眼神古怪:“我在你卧室看見了套子,和我老爸的照片放在一個抽屜。”
埃爾文:……
怎麼能随便進别人屋子呢。
死小孩一點都不可愛了,果然被九頭蛇污染了嗎?
埃爾文的眼神漂移,咳了兩聲:“呃,我對你老爸不感興趣,也沒有和他發生過什麼,你不要想多。”
布洛克接着補充:“所以我藏了竊聽器,你怎麼解釋你經常從晚上十點喘到淩晨,還叫我爸的名字?”
……
埃爾文咳嗽,戰術喝水。
可惡,這就是九頭蛇的培訓成果嗎,居然被這小子監聽了自己還沒發現。
“這沒什麼可解釋的,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你會懂的,你老爸是個強人,你應該知道這個詞是什麼意思,他從很多角度上來說都是個強人,而對于我這樣的人,最強的東西對我吸引力最大。”
布洛克盯着他:“你喜歡我爸,為什麼?據我所知他對你并不好,冬兵說他用手指壓你喉嚨弄傷你,還經常懷疑你,你也知道他做了很多過分的事。”
是啊,為什麼呢?
埃爾文想了想,說了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有的人就是很難讓人不喜歡,也不是說我喜歡他,其實安東給我的待遇還不錯,誰會讨厭一個時不時給自己發獎金的上司呢?
你知道,雖然他大部分時間都脾氣不太好,但偶爾還是會誇獎我的。”
并沒有被敷衍過去,布洛克直截了當的問:“你想幫他糾正錯誤?”
埃爾文這次沒有回答,算是默認了。
“他是個瘋子,你也是?”布洛克對埃爾文無語了,一字一頓的強調:“他會撕了你。”
“但人總是要為自己的錯誤付出代價。”埃爾文說。
“你要殺了他?!”
“不,我是說,我們得幫他清醒,讓他認識到自己錯了。”
布洛克端着可樂杯,手指無意識的摩挲杯壁:“......那你能幫我做什麼?”
“你要是想殺了他我一個人是做不到的,勸也不行,安東不是那麼容易被勸動的人,我們在他的統治下不也好好的過了這麼久了嗎?”
副官無奈的攤手。
殺了安東?
“我不想殺他!”布洛克忽然炸毛了,又殺氣騰騰壓低聲音:“我警告你,那是我爸!”
明明才說不是親爸,埃爾文點頭,表示知道了,到了站,他們在火車站台上,火車要走了,人們上車下車,他們也融入人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