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給你洗腦了?”
發現巴基的記憶出了問題,布洛克下意識想到了佐拉的洗腦機。
“沒有洗腦…是為了治療,”被帶到空的宿舍房間,冬兵老老實實跟布洛克交代了安東對他的安排,還遞給他一份寫着洗腦詞的小本本。
“安東說…我被下過心理暗示,而且忘記過很多東西,想起來的時候容易失控傷人,你念給我聽就沒事了。”
他知道這東西…老爸夜襲納粹九頭蛇時毀掉過一份實體,但佐拉那裡有備份。
布洛克沒接,那個本本看起來像什麼罪大惡極的東西。
“他有跟你說這是什麼東西嗎?”
“說了,是套能讓我暫時把一切忘個精光的暗示詞,類似便攜洗腦機。”冬兵搬出了安東的原話:“我想這是一種精神鎮靜劑。”
“念完你就會完全受人擺布。”布洛克有點不爽他這種輕描淡寫的樣子。
“别人可以随便對你做什麼。”
“你會對我做什麼?”冬兵反問:“布洛克,這是安東給你的,不是給别人。”
那你願意把它給我嗎,布洛克正想問,旺達敲了敲門,讓他一起去清點一下戰機上的物資。
“你可是我們的隊長哎,布洛克,快過來幫忙——”
布洛克應了一聲,連忙起來:“我出去一下,巴基,你先休息一下…”
…隊長?
房間裡一下靜了下來,桌上盤子擺着新鮮的李子。冬兵盯着它們出神,感覺腦子刺痛了一下,接着綿綿密密的鈍痛,好一會兒才消退。
就像安東跟他提到美國隊長時一樣。
解凍後安東告訴了他關于他過去的一切,沒有任何添油加醋的改編,是關于布魯克林,二戰,咆哮突擊隊,詹姆斯·布坎南·巴恩斯中士和美國隊長史蒂夫·羅傑斯的事。
也包括他從火車墜落,被别人撿走改造成九頭蛇的武器的事。
說實話他沒什麼感覺,就像聽别人的故事一樣,隻有聽見美國隊長相關時腦子會有些疼,安東跟他說這很正常,如果怕疼就别去細想,不怕疼可以多試着回憶回憶。
反正他的後半生生還很長,不着急。
冬兵覺得這很有道理。
巴恩斯中士的事和他冬日戰士有什麼關系,他的記憶裡隻有九頭蛇的生活,那他就隻是冬日戰士。
當他把自己的想法告訴安東時,對方愣了很久,眼睛都紅了,大概是想起了傷心事,沒幾秒緩過來又跟他補充,沒關系,哪天恢複記憶想走了九頭蛇也不會攔他。
走什麼?就算是真的,快七十年了自己還能去哪呢?
挺好一上司,要是不揍他鼻子就更好了。
冬兵等着,一邊啃李子,一邊翻小本本,為了不刺激他,這些詞是德語,備注寫的用俄語讀。
摩挲着紙頁,他算着什麼時候到飯點。
安東跟他承諾了他來索科維亞可以吃到他最心心念念的牛排。
“渴望…生鏽…”他用德語小聲念起來,無事發生。
也不知道用俄語自己念會發生什麼,自己洗腦自己?
怪怪的。
還是算了,上司說自己狀态不穩定,行動需要有人看着,還是等布洛克回來吧,據說布洛克這方面很專業。
和特戰隊成員們核對完裝備和訓練任務安排,布洛克才回到房間,他最近經常忙碌到錯過飯點。
于是收獲冬兵幽怨的注視。
“巴基?”
布洛克懵逼的被瞪着,思考自己幹什麼惹到人家了。
“餓。”
你變了,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布洛克從綠眼睛裡看見了明晃晃的郁悶,才有了些實感,他們之間隔着差不多十年的時光,對巴基來說,自己不久前還是十五歲的小孩呢。
……
布洛克給冬兵做了牛排,切好,投喂。
這當然是出于私心,要是巴基清醒一些肯定會拒絕自己的投喂。
布洛克忽然有點理解埃爾文的感覺了。
被喜歡的人全然的信任着,被依賴……很滿足呢。
他也在做卑劣的事…他在騙一個腦子不正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