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上下學時,江盛會跟他一起走,早上還跟着他七拐八拐的去東門買早餐。
有時候他要開教室門沒去,江盛就會自己一個人去,給他帶他一直買的酸菜包,和那婆婆店裡的AD鈣小綠瓶。
裴聽夏不愛帶傘,他覺得大部分都是晴天,沒必要帶着一個那麼重的傘。
裴聽夏的書包裡一直都是缺把傘的。
而江盛就是把的那一把傘。
每次都和天賭概率。
下雨了,有商店就買,沒商店就等雨停。
實在不行,就會等雨小了,沖進雨裡,總是遭罪。
但他改不了。
江盛來了之後,一個月下了好多次雨,裴聽夏都有傘撐,而江盛的書包裡都會有一把大傘。
下雨也再沒有淋過雨。
江盛教室裡也放有傘,他說:“下次下雨你就拿我這把傘,我放教室,不用你帶傘也有的撐。”
江盛那把傘是給裴聽夏準備的,但裴聽夏不知道。
裴聽夏看了眼前面的空着的課桌,眼神閃爍,不知道在想什麼。
樓下的值日老師已經吹口哨了,催促學生趕緊下去。
裴聽夏站在隊伍最後面,沒有看到江盛,裴聽夏往周圍看了一圈,最後定格在主席台上。
台上的人穿着幹淨整潔的校服,紐扣扣到最上面一顆。
裴聽夏看着他突然想要一個詞叫:書生意氣。
裴聽夏隻是靜靜地看着他。
升完旗,就輪到江盛演講。
裴聽夏這才反應過來,到他們班負責演講了。
少年堅定和清亮的聲音在操場響起。振奮人心,主要是高三的。
裴聽夏什麼都不記得了卻又那麼清楚的記得。
南城十月份仍然很熱,依舊穿的是夏季校服。
南城附中的校服是藍白色的,主打色是白色。
藍白色的校服穿在江盛身上出奇的好看,幹淨整潔,恰到好處的陽光撒在他的身上,好像整個人都在發光。
附中的演講是要脫稿的,江盛站在台上面對那麼多人絲毫不膽怯,字裡行間都透露出自信。
裴聽夏站在台下看着台上的人,裴聽夏記得他在結尾的話,也隻記得結尾的話。
他說:“我最想靠近的目标是他,我想以優秀的方式站在他旁邊的。”
他說:“如果你也有要靠近的目标的話,那就請一定要堅持下去,不管是人是物,或是想和他/她上同一所大學,都要勇敢追求,不要猶豫,不要權衡,一切都是值得的,因為我們還年輕。”
“因為我們還有青春!”
最後一句江盛喊的很大聲,他的聲音落下,現場的人都在為他而鼓掌。
這些話本來在他的稿件中沒有的,是他臨時加的。
在操場最邊邊的小果聽到了,笑着搖搖頭,感歎道:“年輕就是好啊,有試錯的機會。”
淩可楊那句“江哥就是牛逼。”被裴聽夏聽到了。
裴聽夏現在在台下聽着他們在讨論江盛。
江盛剛轉過來的時候,内部消息就已經傳開了,不知道是誰從小秃頭那裡得到的,說高二三班要來了一位轉校生,是為小帥哥。
就三班和對面十七班不知道。
因為他們是附中最好的理科班和文科班,附中給他們五樓一班占一半,消息沒傳到他們樓上。
有一些女生為了看帥哥,特地來五樓。
隻是她們沒看到,江盛後一天才來的。就以為消息有假,下一天就沒有人來了。
但裴聽夏他們一群五個人又多了一個江盛。
以前裴聽夏很矚目,隻是話少。
其他人長得也好看,漂亮。
多了個江盛之後,去食堂,放學都會有人偷偷瞥向他們這。
畢竟帥哥養眼。況且江盛還是比較開朗的一個小男生。
後來他們才知道江盛隻是對裴聽夏比較開朗。其他人也還好。
裴聽夏聽到她們說。
“我覺得江盛好帥啊,尤其是他在演講時,聲音很好聽,沉穩。”
“是啊。”
“果然帥的都是愛學習的,都出現在三班。”
“是呢,裴聽夏也是。”
“我要現在開始好好學習了。”
“要不你也給他寫封情書吧。”
青春期的少女心事都在信了。
信是她們寄托在最信任的地方。
“好啊。”
... ...
裴聽夏聽着她們你一句我一句的話。
不知道為什麼... ...
裴聽夏還在看着主席台,主席台早已沒有江盛的身影。
直到裴聽夏的肩膀被人拍才反應過來。
是江盛。
江盛嘴角帶着笑,語氣裡透着九分快樂,說:“裴聽夏,你在想什麼呢?”
裴聽夏興緻不高,說:“沒想什麼。”
江盛的直覺告訴他,裴聽夏好像有點不高興。
裴聽夏把這微妙的情緒壓在心底,他覺得可能是他最近休息不好的原因。
他們兩個人七天才見面,就各懷心事。
江盛沒有注意到周圍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因為他在想裴聽夏心情不好,肯定有事。
江盛終于等到散隊。
還沒開始說話,他和裴聽夏就被沖散了。
人多,特别是他們旁邊站的還是高三的。
高三的學生趕時間,橫沖直撞的。
江盛看了一圈,也沒看到裴聽夏,連背影都沒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