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娜:“還覺得自己能唱嗎?”
陶喜:“可以試試。”
......行。
林雪娜:“你叫什麼來着?”
“陶喜。”
“好,陶喜是吧,我告訴你這事不是鬧着玩的。我雖然不想打擊你,但是我,”林雪娜頓了頓,似乎已經不想再想托詞了,“還是得打擊你。”
陶喜點了點頭,林雪娜以為她終于知難而退了。
林雪娜:“你做好你該做好的事,其餘的就交給專業的人。”
有那麼一會兒,陶喜似乎已經被林雪娜說服了。
她沉默片刻,“你來不及換歌手了是嗎?”
林雪娜不耐:“是。”
陶喜望着她,“那試一下也不會怎麼樣。”
林雪娜用“何必耽擱彼此的時間”的眼神逼視陶喜幾秒,見對方眸色平靜,便說不出來難聽的話。轉念一想,她的話也有些道理,事到如今反正歌手是找不到了,就浪費點時間又能怎麼樣。
林雪娜煩躁地用手順了順頭發,“你跟我來!”
林雪娜将陶喜帶到音樂廳時,對正在排練的樂手們說:“你們停一下。”
衆樂手齊齊停住,林雪娜指着麥架對陶喜說,“你去吧。”
彼時陶喜穿着工作人員的制服,素面朝天地站在那裡,與樂隊整體的氛圍充滿了違和。
樂手們似乎沒搞明白狀況,一時間都望向陶喜。
陶喜對其中一個背着電吉他的樂手說,“可以借一下吉他嗎?”
“......可以。”
陶喜将吉他背好。
她走到舞台邊緣,朝着無人處開了下嗓。
幾聲怪模怪式的聲音響起,仿佛開水壺沸騰時的尖鳴。
林雪娜的面色冷了又冷。
她質問自己是不是有病,為什麼真的會讓陶喜試一試?
陶喜開完嗓,掃了下和弦,而後站在麥架前。
在一堆人或詫異或好奇打量的視線中,陶喜自顧自她的彈唱。
吉他聲響起,正是方才樂隊排練時披頭士的那首《In My Life》。
陶喜出聲的一瞬,低沉的聲音如空氣般流動在餐廳中的每一處。
如一場清晨的微雨。
僅僅兩句歌詞,林雪娜的站姿就從随意的外八調整為軍姿。
從起初的不耐煩到詫異再到不可置信也隻用了兩句。
幾位先前對陶喜過來感到不解的樂手此時紛紛反應過來,在進副歌時,他們對視一眼,所有樂器的聲音絲滑地切入了陶喜的演唱。
都是資深的樂手,舞台經驗足夠豐富,哪怕沒有提前的排練也依舊配合得極為默契。
林雪娜嘴巴幾度張合,直到他們一曲演唱完。
朱煜在鼓點結束時用驚喜的目光望着陶喜,“哇!你真的會唱!好好聽!”
林雪娜腦袋有點嗡嗡作響,“剛才為什麼騙我?”
陶喜不解:“啊?”
林雪娜:“我雖然是外行,卻知道你的水平絕不是‘會一點’。”
不僅是林雪娜,從樂手們的反應上也能看出來,陶喜的演唱也給了他們驚喜。
這把嗓子很有魅力。
林雪娜盯着陶喜若有所思。
陶喜為自己的謙虛道歉:“那......不好意思?”
林雪娜之前的所有懷疑一掃而空,眼神中的煩躁感消除大半,“這些歌單上的歌你都會嗎?”
陶喜:“差不多。有幾首很久沒唱,要順一下詞。”
林雪娜“嗯”了一聲,“你以前當過歌手?”
陶喜唱歌毫無疑問極具技術,但在技術之上,更讓人印象深刻的是她極細膩和富有感染力的嗓音。
這不止是天賦,更是大量練習與演出才能塑造出來的聲音。
陶喜:“我上一份工作是酒吧駐唱。”
林雪娜忽然間對陶喜的過往很感興趣,可演出五點就要開始,樂隊和陶喜之間還需要磨合排練,林雪娜轉身對樂隊樂手們說,“今天下午的表演主唱換人了,介紹一下,這是歌手陶喜。請大家下午五點前排練好歌單上的曲目。”
一錘定音。
下午四點半,完成排練的陶喜被林雪娜拉着去到休息室。
當造型師提着兩箱化妝品和一排衣服對她露出微笑時,陶喜有些懵,“這是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