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識地退後半步,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死死卡住,聲音微微發顫:“柳姐姐,發……發生什麼事了?”
手指不自覺地蜷縮起來,掌心滲出細密的汗珠,目光遊移,不敢與她的視線相碰。空氣中彌漫着一種令人窒息的緊張感,仿佛連呼吸都變得異常艱難。
“去死吧!”
柳一柔的嘶吼仿佛從胸腔深處迸發,每個字都帶着刺骨的冰冷。
她的手臂猛然揮起,五指緊握成拳,掌風呼嘯,仿佛要将所有的憤怒與不甘凝聚在這一擊之中,直逼我的面門。
然而,就在那手掌即将觸及我肌膚的瞬間,一道修長的身影驟然閃現。
一隻骨節分明的手穩穩截住了她的手腕,力道恰到好處,既未傷她分毫,又讓她無法再進分毫。
我擡眼望去,隻見貢舟擋在我身前,目光如冰,神情冷峻。他微微側身,将我護在身後,聲音低沉卻不容置疑:“柳一柔,适可而止。”
柳一柔的手腕被貢舟緊緊扣住,絲毫動彈不得。
她奮力扭動了幾下,卻始終無法擺脫他的鉗制,隻能将滿腔怒火轉向躲在貢舟身後的我。
她的眼神如刀鋒般銳利,聲音近乎嘶啞:“都是你的錯!就是你!你這個虛僞的女人!”
我瑟縮在貢舟背後,雙手死死攥住他的衣角,眼眶裡盈滿淚水,聲音帶着一絲哽咽。
我微微顫抖着,聲音細若蚊吟:“學長,我……我真的好害怕……姐姐她為什麼會這麼生氣?”
我故作柔弱,眼中閃爍着無辜的光芒,仿佛被柳一柔的怒火徹底擊垮,整個人顯得無助而脆弱。
貢舟的目光如寒冰般冷冽,透着一股刺骨的寒意,但他的聲音卻沉穩有力,帶着不容置疑的威嚴:“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該輕易動手。”
柳一柔的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弧度,眼神中滿是輕蔑與不屑。“少管閑事,給我讓開!”
她伸手想要推開貢舟,然而他卻如磐石般巋然不動,依舊穩穩地擋在我面前。
她的怒火愈發熾烈,指尖直指我,語氣中充滿了尖銳的嘲諷:“有本事就别躲在男人背後裝可憐,真是虛僞得讓人作嘔!”
貢舟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原本平和的面容仿佛被寒霜覆蓋,眼神鋒利如刀,直刺人心。
他的聲音低沉而冰冷,帶着不容抗拒的警告:“柳一柔,你夠了。”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彙,柳一柔的心猛地一沉,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壓制。她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竟發不出任何聲音,喉嚨像是被什麼堵住了一般。不甘的情緒如潮水般湧上心頭,卻隻能化作無聲的憤怒。
四周的空氣仿佛被凍結,沉重得讓人窒息。
我躲在貢舟身後,手指緊緊攥住他的衣角,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幾乎要溢出來。他轉過身,微微俯身,目光落在我身上,帶着一絲難以察覺的關切:“你還好嗎?”
我擡起頭,淚光在眼中閃爍,聲音裡充滿了委屈:“學長,我真的不明白她為什麼要這樣……我明明什麼都沒做。”
貢舟的目光在我臉上停留了片刻,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似乎有什麼話到了嘴邊,卻又被他生生咽了回去。
記憶如潮水般湧來,将他帶回那個陰沉的午後。天空被厚重的烏雲籠罩,仿佛随時會崩塌下來。他漫無目的地在校園裡走着,忽然聽到角落裡傳來一陣低低的啜泣聲。
角落裡,一個瘦小的身影緊緊蜷縮着,仿佛一片在凜冽風中掙紮的枯葉,脆弱得似乎下一刻就會支離破碎。
她的身體微微顫抖,像是被無形的寒意侵襲。
他緩步走近,手掌輕輕落在她的肩頭,聲音低沉而溫柔:“别哭了,告訴我,發生了什麼?”
女孩擡起滿是淚痕的臉,聲音斷斷續續,像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她向來性格孤僻,習慣獨來獨往。
然而,班上的幾個女生卻對她心生敵意,開始孤立她,甚至在她的課本上肆意塗鴉,往她的儲物櫃裡塞進死老鼠。她不敢向老師或父母傾訴,隻能默默承受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