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槿躺進被窩,“下個月許是能換一口,賣小青菜能掙上一兩銀子上下。”
周蔺跟着他躺下,“差點兒忘了,明兒我自己個兒帶小青菜過去就成,家裡也離不得你。”
木槿用困頓的腦袋想了想,雙眼迷蒙,含糊着點了點頭。
“成,過段日子,田裡也要分苗了,我到時候估摸着,也走不開。”
木家村雖然離青水鎮近,一來一回,靠腳走路,也得一個時辰,田裡的活兒都等不得人。
眼看又得鋤草,還真是如周蔺說的那般,走不開。
見油燈還亮着,木槿推了推見他點頭,已經合眼入睡的周蔺。
“把油燈吹了,怪費油的。”
周蔺忙了一整日,早上又早早的起來摘菜,早就困的不成樣兒了。
木槿推了兩下都沒把他推起來,無奈,翻身跨過周蔺,探着身子,把油燈吹滅。
屋裡頓時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周蔺大手一揮,把木槿攬到懷裡。
“阿槿,被亂動,今兒太累了,就先不給你了,先欠着,快些睡。”
木槿羞惱的輕輕捶了他一拳,個壞家夥,誰想要了?!
笠日一早兒,木槿這回沒把周蔺喊起來,輕輕起身,沒怎的驚動他,讓他多睡了會兒。
和周思,聞昭然,三人一起,把今兒要帶去鎮上的小青菜摘了。
周蔺起床,吃過早飯,木槿已經把小青菜清洗好了。
周蔺背起來的時候,高壯的身子跟着晃了晃,五十斤,還是有些重。
木槿把他送出門,才回竈屋,和周思,聞昭然,把早飯吃了。
喂過雞鴨,木槿和周思扛着鋤頭下地鋤草。
院門開着,家裡有什麼動靜,他倆一眼在田間也能看到,聞昭然便留在了家裡,給菜地澆水。
有段時日沒管田地裡的事兒,真真是生出了不少的雜草。
有些竟還是能吃的馬齒苋,婆婆丁,荠菜。
木槿和周思鋤一行,便把鋤出來的雜草收拾收拾歸攏到地頭。
這雜草頑強的緊,遇到點兒雨水,便是斷了根,有些都能活過來。
不如全部堆到地頭,把能吃的挑揀出來,還能免得雜草在田裡再活過來。
聞昭然給家裡的菜地澆完水,這幾日跟着木舟木白跑慣了,在家裡閑不住,扛着鋤頭溜達了出來。
“大哥,水澆完了,我幫你鋤草吧。”
木槿聞言,忙擺了擺手,“别,這活兒你做不來,這樣吧,你回家拿個籃子來,把地頭堆的雜草裡頭能吃的野菜挑揀出來。”
他可是怕聞昭然一鋤頭,把他辛辛苦苦種的棉花給刨了。
離地頭最近的周思走到聞昭然跟前,“婆婆丁是這個,那個是馬齒苋,還有這個荠菜,可認得?”
聞昭然擺了擺手,“之前去山腳挖野菜的時候,大哥都教過我了,我識的。
周思聞言點了點頭,叮囑道:“慢慢挑,仔細别把雜草挑進去了。”
說完,便回到田裡忙活去了。
兩人鋤了兩行,擡頭愕然發現,聞昭然身前為了好幾個和周強差不多大的漢子。
扛着鋤頭,沖聞昭然嘀嘀咕咕不知在說些什麼。
木槿冷了臉,快步走上前,“幹什麼呢你們?!”
那幾個沉迷在聞昭然美色裡的漢子被這聲怒吼喊回了神,讪讪的沖木槿笑了笑。
聞昭然笑道:“大哥,他們說是來幫忙的,剛在問我做什麼,說是要幫咱們鋤地呢。”
木槿聞言頓時扶額,頗為無語,擺了擺手,“用不着你們,我們忙的來。”
那幾個漢子手忙腳亂了一瞬,過了會兒鎮定了下來。
“蔺哥麼,我們最會鋤草了,放心,我們隻是想幫忙,不收你們銀錢。”
木槿無奈,“你們家裡的活兒計忙完了?你們爹娘可知道你們來我家做活兒?”
幾個漢子點頭如蒜,“他們知曉,蔺哥麼放心。”
木槿歎氣,圖啥啊?
眼見他們一隻腳已經邁進了田裡,不讓他們做活兒,怕是還不高興。
叮囑道: “仔細着些,别傷了苗。”
“蔺哥麼放心,放心。”
說着,便舉起鋤頭,揮舞了起來,時不時偷瞄一眼聞昭然。
昭然,看我,這樣有力氣,強壯的男人才配得上你,木舟那小白臉根本就不行!
木槿看着他們,仿佛聽到了他們内心的呐喊。
這般作态,還有什麼不懂的,敢情是到他這兒挖他二弟的牆角來了。
這孔雀開屏的漢子可真是了不得,本需得周思和木槿忙活兩三日的活兒計,一個上午就忙完了。
木槿真是不知該說些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