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睡。
“葉哥。
老大。”
方言舒過去喊其中最大的那個,“快起來了。
二大爺找你有事……”
炕上另外兩個人沒動彈,依舊睡自己的。
不過方言葉也就是老大,是立馬動了下,強行睜開眼睛。
“嗯?
什麼事?”
他是家裡的老大,當爹娘都忙,顧不過來的時候,有些事就得找他。
早就有心理準備,并且在這之前,他也是這樣的。
所以有點動靜就能醒。
看清楚是方言舒,老大湊了湊眼睛,還特地湊近了看,瞧見方言舒精神頭很好,這才松了口氣。
“老四,什麼事?”
“咱家馬能不能吃豬草?”
方言舒趕忙問。
“豬草是什麼草?”老大問。
當年方啟明和周氏離開方家堡的時候,還沒有老大,是第二年才有的老大。
那時候方啟明已經在任上,日子好過許多,自然是沒養過豬,且從那以後,日子一直都很好。
因此即便是老大,也是沒見過豬草的。
但是方言舒見過,隻不過他是上輩子見到的,甚至是那時候沒有吃食,豬草都是人吃的,且還得搶着吃。
并且豬草吃着有些管飽,别的青草根本不管飽。
不過現在還沒到那時候,外面漫山遍野的全都是各種各樣的草。
别說是人可以挑挑揀揀的吃,就是牲畜,那也一樣得吃可口的。
“我去看看。”老大使勁揉了揉眉心,強迫自己清醒。
一邊下炕,又問:“爹、娘都還在歇息?”
“嗯。”方言舒給拿了鞋子,放到老大腳邊,“爹把錢袋子給我了,我叫二娘帶着,去方大嘴家裡買了雞蛋、細糧,還有糖,粗糧也買了不少。”
早晨的事兒還真有不少,方言舒都給說了一遍。
老大穿好鞋子,好像這時候才看到站在邊上的秦楊似的。
“老四的童養夫。”
“大哥!”秦楊趕忙喊。
“嗯。”老大點頭,手伸到衣服裡掏了掏,沒掏出什麼東西,倒是摸出錢袋子了。
又從裡面摸出個銀角子遞過來。
“家裡東西都在馬車上,等回頭收拾好了再給你拾掇點東西。
這個先拿着用……”
是一塊不算小的銀角子。
秦楊扭頭看方言舒,沒拿。
方言舒趕忙道:“老大給的就拿着。
他手裡銀錢不少的……”
瞧着方言舒發話了,秦楊這才接過銀角子,轉身就想給方言舒。
方言舒就笑,“你自己拿着就好。”
沒要。
秦楊就自己拿着了,不過心裡想的很清楚,他要留着銀角子,等小樹需要的時候,他再拿出來花。
邊上老大瞧見這一幕,就笑:“年紀不大,心眼倒是不少。”
不過看着也挺順眼,至少知恩圖報,瞧着很是把方言舒放在心上的樣子。
方言舒跟在老大後面出去,“外面豬草漫山遍野都是,平時給雞和豬吃都行。
咱們村好像養馬的不多,不過養驢的有幾家。”
“驢跟馬可不一樣。
咱家馬兒最愛吃麥草和苜蓿草,要是這些都沒有,豆杆也行。
村裡估摸着苜蓿草應該沒有,麥草肯定有,估摸着不多。
豆杆肯定有……”
豆子這東西,不挑地。
甚至是鹽堿地,或者一些薄田,種别的莊稼都不愛長,但是種豆子就行。
也正是因為豆子容易種,别管産量多不多,這個不占肥田。
基本上家家戶戶都有,而且還會囤一些豆子。
以防遇到災年,活不下去的時候,到時候實在是沒得吃,就吃豆子飯。
豆杆就是豆苗長大之後,豆子摘下來,最後剩下的杆子。
“這個肯定有。”方言舒也道。
張氏還在院子裡收拾豬草,其實現在抱了豬草去喂馬兒也行,偏偏方才方老二說了那些話,倒是叫她也不敢輕舉妄動了。
馬兒精貴,真要是弄不好,到時候自家可賠不起。
老大溜達着就過來了。
抓起一把豬草看了看,掰開,聞了聞,還放到嘴裡嘗了口,又吐出來。
“能吃。”老大一錘定音。
又說:“這個也叫笕菜,這幾種都是,有的能入藥,也能當做菜來吃。”
老大有些見識。
隻不過他認識的這些菜,大都是當做藥材來辨認的,要麼就是因為跟藥材很像,所以才認識的。
并不知道豬草是什麼。
說完了,老大就蹲下,跟張氏說話,“二娘,這些豬草可都是好東西。
要是叫我去找,我肯定找不來這麼些。
二娘有本事……”
說的話就很好聽。
張氏臉上立馬有了笑容,趕忙道:“這豬草外面多得是,想要多少的就有多少,都沒人當是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