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換完簽,伊吹和空山開始清點身上攜帶着的裝備。
“鹽袋。”
“檢查完畢。”
……其實是伊吹剛剛從校外便利店買來的。
“十字架。”
“檢查完畢。”
……這個是從伊吹衣服上扣下來的裝飾品。
“電擊器。”
“檢查完畢。”
……是被發現了就絕對會通報批評的違禁品。
“噢!”空山和伊吹擊了個掌:“一切準備就緒。”
三步并作兩步跑到三樓,伊吹才剛剛與空山分開沒多久,又鬼鬼祟祟地探出頭來。
“空山山,不管今天晚上剩下來的兩個怪談有沒有出現,這都是我最難忘的一個刺激夜晚。
雖然我的背後還是涼飕飕的,感覺有什麼壞事要發生了。不過你放心吧,要是你遇到了什麼靈異事件,叫我一聲我一定會飛奔出現的!”
空山裝模作樣地雙手合十:“那就拜托你了,長腿刑警。”
“不客氣不客氣,魔眼刑警。”
被取外号的空山露出月牙眼:“喂喂,不要随便給别人取這麼羞恥的外号啊。”
……
男廁所裡并沒有什麼異味,可能是因為舊教學樓是慢慢廢棄,這裡比空山想象中要幹淨的多。
好奇的空山不住地四處打量。為了方便怪談中的主角推開廁所門,她特意将門半關半掩,哪怕吹過一陣風門也會輕松打開。
空氣中彌漫着一股灰塵味,空山打開了隔窗。這種窗戶是外開的支架形,拉到最大也頂多伸出手臂。
随着窗戶的打開,原本就半遮半掩的廁所門也因為風壓緩緩拉開。
看着教學樓外還在等待的廣濑,空山打消了從窗戶和她打招呼的念頭,這個窗戶能打開的空隙實在是太小了。
——滴答。
就在空山百無聊賴時,清脆的水滴聲響起,吓得她弓起身子。
“哪裡來的滴水聲?這裡不是廢棄好久了嗎…”
空山到處張望,企圖發現點什麼線索。安靜的環境擴大了她心裡的恐懼。
——滴答。
又是一聲滴水聲。
“聲音是從上面傳來的。”
空山判斷道:“要不要按照事先約定好的,撤退彙合呢…”
按照怪談,許願的學生必須先進入一個封閉帶有門的房間,大聲許願,中途睜眼,三個條件都滿足才能保證水滴聲的出現。
與其說是水滴聲,更類似于日式恐怖電影裡怪物對無辜路人迫害的前奏。
現在三個前提條件空山隻滿足了封閉房間,在空山剛剛試圖打開窗戶時,壓強的緣故門口半拉的門也被風吹開。
既沒有大聲許願,更沒有閉上眼睛……怪談中的禁忌犯了個遍。
這突然出現的水滴聲,難道就是觸犯禁忌後出現的鬼魂?
不,不可能。
空山立刻否定了自己的猜想,她壓根不相信怪談的存在。
早在傍晚約定時間之前,也就是伊吹準備裝備,廣濑洗漱換衣的時間段裡,空山帶着系統溜進了學校裡的資料室。
“聰明的戰士不打無準備的戰。”空山借用身體和書包的遮擋,避開攝像頭拎着奶牛貓的脖子把它揪了出來。
奶牛貓靈活地用自己的前爪對着電腦一陣敲打:“老闆,這裡的科技水平好落後,我都沒有辦法用聯網侵入他們的數據庫,還必須用最原始的辦法聯通警校内的局域網。
不過好在我已經把警校5年内的資料全部下載了,沒有發現老闆你提到的因為心理問題而退學的學生。”
“警校内根本不存在這個因為幻聽水滴聲退學的男生,我原本以為最後的兩個怪談是學長學姐們以訛傳訛捏造出來的怪談呢……”
空山暗自思索,她不打算現在撤退,錯過了今天這麼好的機會,想要再組織起一次大規模的探秘可就艱難了。
萬一這是和剛才類似的隻有出現兩隊人馬才能破解的怪談,隻靠她一個人,恐怕調查起來就要麻煩不少了。
想到這裡,她把頭對着窗戶的空隙,盡可能大聲地喊道:“三樓男廁所聽見水滴聲,同學們麻煩都過來一下好嗎?”
……
五樓的教室内擠着三名學生。
“你們聽到了嗎?三樓男廁有水滴聲。”
麻子臉男生扭頭向另外的兩人确認。
出于害怕,同被分配到五樓的他們沒有一人一組,而是聚集在一起等待怪談的出現。
其實不隻是他們,其餘的學生也都是三三兩兩的擠在一起,隻有膽大的空山和老實的伊吹還在按照約定一人獨自調查。
“我們一起過去吧,人多膽子也大些。”健壯的男生十分有義氣,“而且不能把同期一個人留在廁所,她肯定會害怕的。”
他作為組織起來這支小隊的人,對隊伍裡的成員抱着一點責任感。
“那我也一起去。”半長發青年不知道什麼時候帶了口罩,狡黠地眨眨眼,“對了對了,剛剛的話題還沒結束呢,你們真的是傳出來校園怪談和組織這次探險的同學嗎?
“确實是我們兩個沒錯。”
“真厲害啊,那你們豈不是我們的左大臣和右大臣了。”
左大臣與右大臣都是日本古時候太政官的長官,負責處理政務和典禮,是日本事實上最高的責任者。
“哈哈哈哪有這麼厲害啊。不過是組織這麼多同學們必須要選一個暫時的領導者罷了。”
兩個人都被半長發青年的玩笑吹捧的飄飄然,習慣性自謙。
“這位同學你是哪個班的啊,我們倒是挺聊得來。不過你叫什麼啊?問完了我們的名字好歹也報出來自己的嘛。”